清風卻毫不退讓,堅持守在床邊。正當雙方僵持時,謝晚棠及時製止了即將動手的柳文龍。
“算了吧,夜已深,明日清晨再議不遲。”
謝晚棠先行離開,其他人也跟著逐一退出房間。
房門合上後,大夫這才顫巍巍地跪倒在床邊。
“殿下寬心,您身體並無大礙,隻需多加調養便是。”
方淮序慢慢坐起身,冷漠的目光掃過清風。
“送大夫出門。”
清風欲言又止,被方淮序一個眼神製止,隻好領著大夫離開了房間。
不久,窗戶被從外麵推開,一個瘦削的身影敏捷地躍進屋內。
“你瞞著其他人也就算了,咱們同舟共濟,為何連我也瞞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晚棠沒看方淮序,自顧自坐下,悠然為自己斟了杯熱茶,分明是對方淮序的行為不惱反奇,頗有興趣。
方淮序走到對麵坐下,不待謝晚棠舉杯,先一步奪過茶盞,輕輕啜了一口。
“看樣子你忘了剛才的事。若不是你突然發狂對我下手,我又怎會受傷?”
“我?”
謝晚棠詫異地指了下自己。
“我當時明明在屋裡,怎麼會……”
話到一半,她猛地皺眉,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麼說,我在昏迷的時候,去攻擊了你?”
方淮序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放下了茶杯。
“你像是中了彆人的操縱,失去意識。昏迷前,有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
謝晚棠眯起眼,講述了遇見安聽玉的事情。
“她對我恨之入骨,容易受人挑撥。而且,如果我沒猜錯,我應該是中了一種東瀛特有的傀儡術。這種邪術難學又罕見,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但東瀛人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
方淮序沒有答話,突然發現什麼,指尖從謝晚棠的袖中撚出一隻通體鮮紅的小蟲。
“不是傀儡術,是巫蠱。這蟲子就是媒介,有人利用安聽玉來控製你來殺我。”
“才幾天,江湖高手、巫蠱邪術全見識了。我看,有人是既不想你治水成功,也不想讓你活著回京城。”
說到這裡,謝晚棠用手帕包住那紅蟲,輕易捏死後扔了出去。
“或許兩邊勢力都有,但既然目標都是你,不管幾股力量,我們都得應對。”
方淮序挑了挑眉。
“你還挺想得開。現在外界都認為我傷勢沉重,想要我命的人若急了,恐怕很快就會展開下一輪的刺殺。到時候,還望你再次為我護駕。”
“我可不乾!你身邊有清風了,為什麼還要我出馬?這幾天為百姓奔波,我已經累壞了。”
說完,謝晚棠無力地趴在書桌上,看上去確實疲憊不堪。
方淮序目光沉思,輕輕撥弄著手中的茶杯,語音故意拖長。
“如果你不答應,那我隻好召回那些去找顧神醫的秘密護衛了。到時候萬一找不到顧神醫,你可不能怪我哦。”
謝晚棠斜眼瞅了他一下。
“找師父本是你答應過我的事,現在還想要反悔嗎?你若反悔,那咱倆今天就分道揚鑣,這洪水的事我也就不插手了!”
話音剛落,謝晚棠便起身欲走。
方淮序無奈,隻好讓步。
“這事算是我求你幫忙,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心裡不踏實,你的本事我是絕對信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