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大漢這一聲,就像一滴水濺入了熱油鍋一般。
圍觀著,想送彆定北侯府一家人的老百姓們一下炸開了。
“什麼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那必然是真的,我有必要用這件事來騙人嗎?盧大姑娘正往這邊走來呢,不信的話,你跟我去瞧瞧。”
城門口,不止謝殊聽到了大漢洪亮的聲音、人群中傳出來的質疑聲、反駁聲,謝巍幾人也都聽到了。
在聽到那些話語後,鐘婉君歎了一口氣,那個孩子,這又是何苦啊?
如今他們家已不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定北侯府,是戴罪之身。
世人隻會在有利的時候撲上來,患難之時,雪中送炭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不提鐘婉君心中的感慨,江琴心中對這個妯娌也很是敬佩的,秦芝也對這兩天她心中對盧晚星有的壞印象,心中很是羞愧自責。
謝巍和謝寬一左一右地拍了拍謝殊的肩,沒多說什麼。
若是在從前,有這麼一個真心對待謝殊的女子,他們自是會為兒子二弟開心的。
可現在,這姑娘若是跟了他們家,怕是會吃儘苦頭的。
謝殊的眼眸暗了暗,視線落在他戴著鐐銬的手腕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些談話、情緒的變化不過是在一瞬間,負責押送他們的衙役們開口催促。
“行了,彆愣著了,快走!”
還有人上手推了謝寬幾人一把,謝殊冷眼瞪了那人一眼,對方被他的眼神逼退了兩步。
謝殊道“我們自己會走。”
說著,他伸手攙扶著腿腳不便的謝寬,也關照著兩個小男孩。
一行人出了城門,莫名的,謝殊回頭看了一眼城裡的景象。
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看這一眼,是為了什麼。
皇城內,一座巍峨的鎏金大殿內。
一位看上去略顯疲態的男子坐在高位上,他翻閱著案上的奏折。
半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問道“謝家,是今日出京是不是?”
“回陛下,是今日。”
“嗯,路上的人手安排妥當了嗎?”
“回陛下,前日夜裡安排的好手已經出發了。”
“嗯,退下吧。”
這座大殿內隻剩下一名,窗外似有鳥鳴,不過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坐在高位上的男子喉嚨裡發出低笑聲,“就給你們三次機會,是生是死,就看你們的命了。”
京都城內,盧晚星的身後此刻有不少圍觀群眾。
盧父盧母被盧老太太命人攔在府內,此刻,盧晚星的身後有的,全是好事者和被她的情深義重感動到的吃瓜群眾。
因著盧晚星三步一回頭對著盧府方向叩首的行為,她走到西城門口時,謝殊他們已經離去有半個多時辰了。
看著眼前的城門,盧晚星心知,出了這門,再回京都,真的是不知何夕了。
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步一步堅定地朝前走著。
而跟在她身後的人們,看著她頭上磕出血來的傷口,腿部衣裙的臟汙。
有些感性的已經在落淚了,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
“盧大姑娘,你放心!盧三爺他們能理解你的,我們京都百姓會幫著你照看的!”
“是啊是啊,盧大姑娘,你安心去尋謝二郎吧。你要經常來信啊,我們在京都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