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巍和謝殊說了一會兒話,躺在地上鋪好的乾草上,閉目養神。
謝殊靠著牆坐了會兒,看著那被木板釘死的窗。
看著看著,月慢慢往上爬,房中的黑暗一點點地吞噬了他。
謝殊也躺了下去,睡在謝巍的另一側。
他伸手摸了下胸口處藏著的被油紙包著的,早就涼透了的蔥油餅。
心口處酸酸漲漲的,有暖意在一點點蔓延。
是夜,窗外響起了三聲鳥鳴。
謝殊閉上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但他的心口被暖意捂著,沒冷。
次日,一行人在約定的時辰到達村口,繼續往北行。
走了兩個時辰後,他們停住了腳步,看著眼前的風景,漫漫黃沙。
這一眼望去,漫天黃沙。
在這副景象麵前,人都顯得格外渺小。
“走吧,在這黃沙中走上三天,有一間黃梅驛可以歇腳。”鄭力道。
王虎小聲嘀咕著跑這麼一趟差真是倒了血黴了,不僅撈不到任何好處,這一路還吃了不少苦頭。
但對上盧晚星看過來的目光,明明沒什麼,王虎還是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這一路旁人是有吃苦,但王虎絕對算得上是安逸的。沒走兩步就喊累,有敵來襲的時候,他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更彆說,食君之祿擔君之責。
他活沒怎麼乾,還一天天地想著占便宜撈油水。
若不是有謝殊和盧晚星的先後威脅,還有這一趟的頭鄭力算是說一不二的人,換作彆的頭,王虎早就在逍遙快活了。
他心中暗暗腹誹,真是倒了血黴!
若是跟著彆的頭出來,這一路上指不定有多逍遙快活,上次那什麼尚書家的小姐,那皮嫩的……
若是盧晚星知道王虎心中在想些什麼,她高低要再送他一兩顆毒丸。
開始還好,一行人走了不到兩個時辰,鄭力幾人早就有所準備拿出了防風的鬥篷。
盧晚星也讓書芳把其中兩個包袱解下來,裡頭是她在江城時就買了的防風的大鬥篷。
盧晚星還拿出了剛踏入大漠時簽到獲得的長圍巾,她順手把謝挽幽塞到謝殊懷中。
這種行為有一次之後,慢慢的就會習以為常。
無論是盧晚星這個遞的人,還是謝殊這個接的人,亦或是謝挽幽這個被傳遞的人,他們都習慣了。
盧晚星借著包袱的遮擋從空間裡把圍巾給拿出來,先給謝挽幽圍上,擋得嚴嚴實實,不讓一點風沙侵襲。
接著,是謝平安和謝平康這兩個小家夥。
謝巍他們那邊的,有書芳去給他們分。
謝殊的圍巾是盧晚星幫著給圍上的,走著走著,風沙越來越大。
到後來,謝挽幽窩在盧晚星的懷中,盧晚星被謝殊護在懷中。
在風沙中,三人緊緊相依著。
風沙越來越大,飛沙走石的,謝巍看了下天色和眼前的景象,和鄭力提議道不能再走了。
看這情況,說不準是會有沙塵暴。
他們得儘快找個可以遮擋的地方躲起來。
鄭力看了看滾滾的黃沙,抿唇點了點頭。
好在,趕在天色暗下來之前,他們找到了一處可以躲藏的石洞。
外頭風沙大,風嗚嗚地嚎著。
今夜,他們一行就歇在這石洞裡,各自啃乾糧,甚至連柴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