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幾條街上的人,或者說這一塊,靠北這邊的房屋,住的全是被判了罪的人,尤以流放犯最為多。
她們來的時候,也幾乎是人手一個小包裹。
有些全族被下放的,連路上的細軟包裹都沒人給收拾。
好在,這涼城的守城主將關將軍是個好人。
在去年,流放到此的人們有入住的房屋,房中應有的家具什麼的還是有的。
犯人們在涼城采礦或是在城外的護城河上乾活,每月可以領取銀錢,也可以用銀錢在看守官那換一些生活用品和食材。
她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度過的,前兩日回來的時候,她們身上都是背著口糧回來的。
但是現在,她們這不成明文的規矩被人打破了。
看著盧晚星她們自信地走在陽光下的樣子,有人露出了豔羨的神情,有人還自持著過去的身價的矜持,有人則是如陰溝裡的老鼠一般……
不管暗地裡的目光如何,盧晚星四人照舊推著推車往前走著。
回到家中,關上院門,四人臉上這才露出燦爛的笑容。
“回來了。”這是鐘婉君。
“娘親,二嬸,祖母,你們回來了!”這是謝平康。
“娘親,二嬸,祖母,書芳姨。”這是謝平安。
“娘親!芳姨!”這是謝挽幽。
謝平康和謝挽幽像兩枚小炮彈一般向江琴和盧晚星發射。
等到真的被盧晚星蹲下抱進懷裡後,謝挽幽的臉頰染上緋色。
他抬眸看了下盧晚星,又看了下身邊樂嗬嗬呲著個大牙的謝平康。
謝挽幽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惱意,都怪這小孩的身體,把他帶得都和小時候的平康哥一樣幼稚了。
不過被盧晚星抱起時,他的唇角還是不可抑製地揚起。
一行人走到了屋內,關上窗戶和門。
盧晚星把收錢的那個木盒放在桌上,還拎起另一個裝糯米的竹筒子。
打開,嘩啦一聲,所有的錢在地上四散開。
“哇!”謝平康驚歎了一聲,然後伸手捂住嘴巴。
謝平安的眼睛也亮亮的,謝挽幽目光驕傲又自豪地落在盧晚星身上。
就出去這麼一個多時辰,他娘在涼城這個小地方賺了這麼多錢,好厲害!
這才是他們來涼城的第幾天?還不到七日!
不管到何種境地,有錢在手,心就不會慌。
再這樣下去,慢慢的,他們一家一定會在涼城慢慢站穩根基的。
說不準,說不準那日說的那個用錢贖人的那個法子,真的可成!
謝挽幽看著盧晚星的眼眸越來越亮,在場的人皆是如此的。
“好多。”謝平康小小聲道。
鐘婉君道:“辛苦了,快坐著歇一歇,口渴嗎?”
“祖母,我算不上辛苦,星星和娘她們才是累著了。”江琴道。
秦芝慌亂小幅度擺手,“我也不累,是星星和書芳她們比較辛苦。”
書芳也忙說不累,現在的日子不算辛苦,每日和小姐一塊出去擺攤,日子愜意得很。
隻要能長伴小姐身邊,看著她快樂幸福富足,她便也時時舒心。
盧晚星笑著道:“好啦,我們動動手指,數數看我們今日賺了多少銀錢,再刨掉成本,算算盈利。”
一行人,謝挽幽被塞了一個九連環讓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