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無生還在想著昨夜發生的事情,那妖怪讓他記憶尤深,妖氣厚重猶如實質,威壓如山,要殺他怕是易如反掌。不知因何而放過他們,如若日後再遇到這樣的大妖,無昨夜那般運氣,非要分出個勝負,較出個生死,又該如何?逃嗎?如若那時還是今日這般修為,到時候隻怕是想逃也逃不過。
“師父,昨夜那隻大妖你看見了?”
“看見了,我眼還沒花。”空虛道。
“它吹氣成風,一爪按下去房倒屋塌,常人若是遇到,隻如砧板之肉,任其宰割。”
“那些大妖躲在深山老林、人跡罕至之處,平日裡非到萬不得已不會入城池,且這城中尚有長生觀,其中修行的道士專門負責剪除所在之地的妖邪。”空虛道。
“那昨夜為何不曾見他們?”
“或許是睡著了吧?”空虛想了想道。
走在街道上,看著來往行人,有人步履匆匆,有人瀟灑從容,或有說有笑,或垂頭喪氣,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似他們這般,今日尚且安好,說不定明日便禍從天降,兵荒馬亂,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人生無常,世事難料,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無生指著身前這些行人感慨道。
“無生啊,你這是心有大願,想要度化眾生!”空虛聞言道。
“屁,我這是純粹的感慨,還度化眾生?現在我連自己都度不了!”
“他們本就生活不易,忙忙碌碌,身不由己。人生猶如苦海行舟,有幾人能看的到彼岸,又有幾人能到的了彼岸。”空虛的語氣也有些落寞。
“我不要這樣!”
“嗯?”空虛聞言一愣,不解的望著無生。
“我不要做魚肉,命在彆人手,任人宰割。”
“你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空虛聽後拍了拍無生的肩膀。
“我要把命運握在自己的手裡。”
“我看好你。”
“師父。”
“嗯?”
“你胸前揣著那段紅紗做什麼?”
“拿回寺裡擦臉,紅豔豔的,喜慶。”
“昨夜你讓我饒那狐妖的性命,是不是看上她了?”
“瞎說,為師六根清淨,四大皆空。”
“師父,弟子請教。”無生停住腳步望著空虛和尚。
“講。”空虛聞言正色道。
“何為六根,何為四大?”
嗯,空虛伸手摸摸頭頂。
“六根者,眼、耳、鼻、眉、口。”
“少一個,再者說那是五官而非六根。”
“四五六,差不多。”空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