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薄你?”
這幾個字連在一起楚若顏都不認識了,晏錚理直氣壯道“是啊,你瞧,這兒還有你留下的罪證……”
他邊說邊扯下衣襟,右頸側,一枚紅印就那麼明目張膽地留在那兒。
楚若顏腦子空白一刹,猛然道“是寶親王!我想起來了,我中了他的迷藥才會……”
“才會什麼?”晏錚唇畔含笑,似乎期待著她把後話說出來。
楚若顏咬唇,猶豫片刻道“侯……三爺,您大人有大量,昨晚之事就當沒發生吧,而且您是男人,這事兒您也不吃虧……”
話剛落,晏錚的臉色就又冷下來“你這是打算又不負責?”
楚若顏一陣頭疼。
這閻君怎麼總想讓她負責。
當初她的確扯過謊,可那隻是權宜之計,如今他們都已經和離了,總不能為這一句就鎖她一輩子吧?
再說誰沒扯過謊,他之前假裝被下獄,不也瞞著她嗎?
“三爺,不論前事如何,如今……”
話沒說完就被冷冷打斷“補償。”
“什麼?”
“你利用本侯解了毒,又叫本侯當了一回馬夫,難道不需要補償?”
楚若顏訥訥看著他“可我身上沒帶銀子……”
銀子?
她還真當他是秦樓楚館的小倌兒了?
晏錚險些氣笑,扭頭忍了下來“沒有銀子,那你就該想想拿什麼來償!阿顏,你要與我涇渭分明,那就最好算清楚!”
說罷拂袖而去,差點撞到剛要進來的周嬤嬤。
周嬤嬤見狀,大抵也明白幾分,勸道“姑娘,其實安寧侯瞧著對您挺上心的,昨兒夜裡您中了顫兒嬌,那種情況下老奴都以為他會守不住,但最後還是帶著您來找了大夫,他實在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
楚若顏知道嬤嬤的意思,苦笑了聲“我明白您的意思,但一來已經和離了,中間還隔著皇上和太後,名不正言不順,二來他要入朝為官,再與我糾纏隻怕會耽誤了他……”
周嬤嬤聽得奇怪“姑娘,安寧侯瞧著可不像是會怕被您耽誤的人,何況您也不是那種會怕皇上和太後的人啊?”
被一語揭穿,楚若顏默然不語。
其實那次蘭亭軒外,晏錚親了她的額麵之後,她也捫心自問,到底對他是什麼感情?
欽佩、敬重、憐惜、感動?
或許還夾雜著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但無論哪種,都不敢、也不能牽扯上情字。
午夜夢回,父親從高牆之上一躍而下的畫麵曆曆在目,倘若那不是夢而是一世,那便是殺父之仇!
隔著鮮血和人命,她可以幫他、可以阻他、可以為他豁出性命,唯獨不能愛上他!
“姑娘、姑娘?”
周嬤嬤的聲音把她喚回了神,楚若顏勉強笑笑,門外忽然傳來公子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