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嘉!”光牙神色凝重,正欲上前營救,卻被尖耳女子搶先。隻見她擋在夜嘉麵前將兩人隔開,眼神憤怒中帶著得意,用帶有回音的語氣說道“小夜嘉,你看到了,他們什麼也做不好,他們隻是自以為是的廢物,根本指望不上。不過你不同,你對我們而言,是特彆的存在。我們可以讓你變得強大,擁有一切所需。”
夜嘉恐懼地看著她,雖然在夢中感覺並不明顯,但此刻看上去,她的眼中充滿了貪婪和殺戮,沒有絲毫感情。他心想,這樣下去,他和千梅都會死在這裡,難道隻有加入暗族,一切才會結束嗎?想著,他心中陷入絕望。
這時,他的餘光瞟到女子身後的光牙腳離地麵半飄在空中,腳下黑色物質被赤紅結界束縛無法動彈,同時她嘴中念念有詞,眼神暗示他儘量拖延時間。於是他咽口唾沫,急中生智,堅定地看著嘉子。
“你錯了!”他語氣堅決,儘力平息心中的不安,“儘管我現在一頭霧水,但我看得出,他們所做的事情意義非凡。另外,”他停頓了一下,餘光瞟到光牙舉起雙手,無數把烏黑的劍飛上石台,在她頭頂拚湊成一把巨大的刻滿紅色符號的烏黑寶劍,於是鼓足勇氣繼續說道“另外,無論是千梅也好,後來的雲風也罷,他們都不服輸,用自己的方式儘心儘力拚死反抗。所以我不會退縮,我會抗爭到底,與他們一同將你們暗族的陰謀踏得粉碎”
“閉嘴!”嘉子怒吼,麵部扭曲,“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無數次給你機會,你該懂得珍惜!”說著伸出一隻血紅細長的利爪,插入黑色物質中。口中念念有詞,“烏蘇立卡西裡木”夜嘉頓時感到裹在身上的黑色物質迅速收緊,同時無數根尖刺插入身體,劇痛難忍,“啊,光牙,快!”
光牙見勢不妙,大喊道“嘉子,住手!”嘉子不為所動,怒視著夜嘉爪子插的更加深入,使他發出痛苦尖叫。
“嘉子,這是你逼我的!”光牙說著雙手合十,猛地下揮,懸在空中的巨大寶劍迅速從天而降,砸向嘉子。嘉子躲閃不及,被劍壓住,無法動彈。
“可惡!”嘉子掙紮著,發出不男不女的怒吼,“光牙,你彆想控製我!”
光牙試圖躍上空中補上一擊,剛跳起便口吐鮮血落回地麵。她搖搖晃晃身體前傾,連忙單膝跪地,用手撐住地麵,才沒有倒下。她抬頭看著雲風,喊道“雲風,快,我頂不住了,接下來隻能靠你了!”
雲風心領神會,躍上半空,取下弓,再次搭弓拉弦,瞄準劍下的嘉子,射出一箭。箭擊中嘉子的一刹那,掀起了龐大的黑紅光芒相間的旋渦。
夜嘉連忙閉上雙眼,站穩身軀,不讓自己被風吹走。他感到光牙來到了他的身前,用雙手將他護在身下。這時,他聽見嘉子憤怒的回音在耳邊回蕩,“暗族不會放棄,你們不會得意太久。等著吧,黑暗的日子即將來臨!”
旋渦過後,巨劍嘉子消失無蹤,石台恢複平靜,黑色物質退回圓環中心的圓柱。光牙上前,她的手輕輕地放在圓柱上,口中念念有詞“阿裡卡蘇阿裡蘇”圓柱緩緩落下,紅色圓環隨之分裂成數個半圓體,它們一上一下帶著石台上的三人一同緩緩落回洞穴底部。
待石台落回洞穴,夜嘉感到一陣陰冷,石台上的經曆,令他幾乎忘記自己身處洞穴。看著四周的骸骨,他全身一陣哆嗦。抬頭看著頭頂洞口,它再次變得狹窄,圓月已被雲層遮蓋,天空隻剩些許繁星光點。
“喂,你!”夜嘉回過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撞倒,隨後一把短刀抵在脖子上,定眼一看是雲風。此刻他麵色憤怒滿眼懷疑,“妖崽子,彆以為串通暗族演了出好戲我就會相信你!”
夜嘉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他分明在他麵前親手趕走了那個名叫嘉子的暗族,他為何還是不願相信自己?
“雲風,你在做什麼,你看不出他是被利用的嗎?”光牙說著上前試圖將他拉開,他卻忽然站起迅速轉身甩出一刀。光牙躲閃不及左臉被刀刃劃破流出鮮血。她伸手在左臉上摸了一把將手舉至眼前,看著手上的鮮血一臉憤怒,抬頭氣憤地看著雲風,“你個蠢貨,這可是你女兒的臉!”
雲風愣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凶狠。隻見他緩緩取下弓箭,搭箭拉弦,將箭頭瞄準光牙,語氣冷酷地說道“你這妖女,好大的膽子,竟敢學光牙肆意指使我。彆以為換個口音發型我就會妥協!”
夜嘉心中暗暗叫苦,他不明白雲風為何到現在還無法相信他們。他正要上前辯解,隻見光牙走上前,眼神中帶著疲憊和溫柔。
“雲風,我知道你不願相信,但我……”光牙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少來這套,剛才著急,現在你休想再利用我!”雲風怒吼道,雙手卻在微微顫抖,那隻有傷疤的正常右眼中閃爍著淚光,“光牙不是這樣的,她棄我而去,不會再回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悲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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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牙走上前,眼神中同樣流露出哀傷的神色,“沒錯,過去的光牙已經不在了,現在的我隻是個借女重生的亡靈。所以我不求你能相信我,隻想告訴你,在她生前,她已懷有身孕,這點你是清楚的。”
他不為所動,眼神迷茫,說道“可那是不可能的,時過三百年,孩子早就”
光牙麵色凝重說,照常來說的確不可能,但他知道,她與常人不同。無論他是否相信,站在他眼前的正是他的親生女兒。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他眼含淚水,語氣悲傷,雙手顫抖。
光牙歎息,眼神傷感,伸手拉下他手中的弓,抓住已在弦上的箭,把箭尖抵在胸前,說道“雲風,我用我們母女的性命擔保,我所言千真萬確,如果你不信,就射箭吧。”說著放開手張開雙臂。
雲風嘴唇顫抖,眼神複雜,放下弓,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我很想相信,可我”
光牙眼神憂傷,沉凝道“我明白。但是雲風,你該清楚,時間在流逝,封印已被開啟,十眉重見天日的機會已在眼前,所以我才回來。我們不能總沉迷於過去,應該麵對現實共同回村商議對策。”
雲風抬頭迷惑地看著她,“可是,狐行村已經不在了!”
光牙搖搖頭,用千梅的聲音道“不是的,狐行村沒有滅亡,大家都很好。我們可以帶您回去。”
雲風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忽然雙手捂住頭,表情痛苦,七竅流血,“啊,不,狐行村毀了,大家都不在了。一切都完了,不,不!”他捂著頭,表情痛苦,左右搖晃,身上血管破裂,鮮血從皮膚間流出。
“啊,不,不要,啊!”他仰頭慘叫,光牙試圖上前幫忙,他兩腿彎曲,躍上半空。
“快走,離開這裡!”他邊慘叫邊喊,腳下迅速蹬著洞頂岩壁,很快消失在洞頂的洞口處。
夜嘉抬頭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心中五味雜陳,轉頭看向光牙,“也許,他是個飽經苦難的可憐人,你說是吧,嗯,光牙。”
光牙沒有回答,抬頭望著洞口,眼神哀傷中帶著愧疚,用成熟女性的語氣道“雲風,我真不該強迫你拿命冒險,但我真的沒辦法。”
夜嘉語氣淡然,“我能理解,自從來了這裡,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
光牙轉頭看了夜嘉一眼,繼續看著洞頂,“沒錯,我們都變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夜嘉看著洞頂洞口問道。
光牙看著洞頂洞口,眼神深情,“我會等,我相信他會看清現實,我會在神之村等候他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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