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嘉被母親踩得喘不過氣來,他艱難地抬頭,說道“媽,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夜嘉啊!”
“夜嘉哥哥。”千梅心打算上前幫忙,身體卻像定住般無法動彈。同時,她感受到母親心中的恐懼與猶豫,似乎在考慮是否該出手。
“愚蠢!”狐兒口中嘀咕,“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我要和人類在一起”她越踩越緊,夜嘉發出窒息般的痛苦呻吟。
千梅心急如焚,“媽,您還在猶豫什麼?夜嘉哥哥就要死了!”
光牙沒有答話,千梅覺得身體放鬆下來,似是母親默許。正欲上前,森海拄著拐杖走到狐兒身旁,語氣平靜道“好了狐兒,再踩下去就真的完了。你不想像嘉子那樣,對吧。”
狐兒停下動作看著森海,衝她齜牙咧嘴露出滿口獠牙,喉嚨中發出低吼。
“就算活了三百年,你也不過是個人類,有何資格對我說教!”
千梅皺眉,正如她所想,狐兒的模樣就像架子,仿佛另一個十眉的暗族傀儡,她不禁懷疑母親是不是搞錯,狐兒和母親簡直天差地彆。
然而光牙卻不擔心,在心中堅定道“隻有這點我敢保證,狐兒絕不是嘉子那樣走火入魔,她隻是經曆了太多。”
若是這樣就好了。千梅心想,隨後她注意到,狐兒雖嘴上磨牙耍狠,踩著夜嘉的腳卻放鬆下來抬起收回。連忙上前俯下身將夜嘉扶起抱在懷中,“夜嘉哥哥,你沒事兒吧?”
夜嘉點點頭,注視著母親,她麵對森海麵色嚴肅凶狠,“我真不明白,你完全可以為狐族效力,為何還要護著這些愚蠢的人類?”
森海冷冷的看著她,“我隻是遵從內心,倒是你,難道想做暗族成為十尾的棋子嗎?”
“夠了!”狐兒怒聲嗬斥,“當初就是因為人類,狐族才會滅亡,人類根本不該活在世上!”
森海麵色凝重,“你怎能這麼說,你難道忘了,當初拯救狐族的也是人類嗎?”
狐兒一臉不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人類簡直蠢到極點。我真是搞不懂,狐族當初為何要給你力量讓你這老太婆活到現在,你早該入土化作齏粉!”
夜嘉感到內心一片冰涼,淚水滑過臉頰。他原本對母親的變化半信半疑,但現在他可以肯定,母親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疼愛自己、愛著這個家的嘉拉了。她已經變成了另一個陌生的人。
想著,夜嘉轉過臉,眼含淚水,渴望地看著千梅,問道“千梅,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你不會改變,不會棄我而去,對嗎?”
千梅低頭看著夜嘉,同樣眼含淚水,然後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千梅永遠不會離開夜嘉哥哥!”
夜嘉勉強笑了笑,語氣失落的說道“千梅,你帶我走吧,這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千梅麵色凝重,說道“彆傻了,夜嘉哥哥,我們走了木森叔叔怎麼辦呢?”
夜嘉心中一亮,沒錯,還有父親木森,他是神之村的副村長,對他愛護有加,他不會欺騙自己。
然而,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夜嘉的腦海如果母親實際上並沒有改變呢?
的確,母親的行為太過反常。夜嘉坐起身,再次注視著母親,看到她呲著滿口獠牙,用一隻銀白色的利爪揪住森海的衣領,凶狠地瞪著她,說道“你這老家夥,到底還要利用狐族多久才肯罷休,你究竟想怎樣!”
見此,夜嘉徹底醒悟,森海是父親的母親,嘉拉向來對她畢恭畢敬,絕不可能出手傷害她。她根本不是母親,不,應該說她不是一個人!
想到這裡,夜嘉回想起嘉子曾經利用他的無知,裝作母親將他和千梅帶入那片迷霧山林。眼前之人極有可能是嘉子偽裝的。不禁緊握雙拳,怒火中燒,怒視著嘉子,吼道“嘉子,你這混蛋,放開森海婆婆!”
千梅暗道不妙,夜嘉不知狀況。但她卻是心知肚明,狐兒和嘉拉雖是兩人卻共用一副軀體,眼前的既是狐兒也是嘉拉。她必須儘快想出一個應對之策。
想著,千梅看向狐兒,見她放下森海張開利爪麵向夜嘉,眼中閃爍著厭惡的怒火。
再看一旁夜嘉,他怒視著狐兒雙拳緊握,已是蓄勢待發。
千梅明白,若不及時製止,一場戰鬥將無法避免,連忙喊道“夜嘉哥哥,等等”
然而,夜嘉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到她的呼喊。他迅速朝狐兒衝去,狐兒怒吼著張開利爪迎向他。
夜嘉雙手緊握,抵住狐兒的雙爪,眼神中燃燒著怒火,死死地盯著狐兒。狐兒鋒利的爪子深深嵌入夜嘉的皮肉,鮮血從中湧出,但他似乎毫無感覺,隻是一心想要找回嘉拉。
"你這混蛋,"夜嘉低沉地說道,聲音中蘊含著無儘的憤怒,"嘉拉在哪兒?把她還給我!"說著他不顧疼痛抽出右手緩緩抬起。
狐兒感受到夜嘉的殺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她並未退縮,而是以挑釁的眼神望著夜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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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擊敗我就能換回嘉拉嗎?"狐兒嘲笑道,"你不過是一個失敗者,你保護不了任何人!"
千梅聽出狐兒是在故意挑釁激怒夜嘉。同時,她詭異的發現,夜嘉舉起的右手中莫名出現一塊尖銳的碎石。身上像在封印石台那樣再次被黑色氣息圍繞。
狐兒注意到夜嘉手中的石頭,用帶著慌張的憤怒語氣吼道“你這崽子,想做什麼?”
“閉嘴!”夜嘉怒吼,完全沒察覺手中的不對,“我絕不會再上你的當!”說著,右手攥緊尖銳岩石朝狐兒胸口刺去。
狐兒連忙用雙爪接住岩石,岩石劃破她的手心,鮮血隨之滴下。
千梅看出狐兒似是使出全力抵擋,但夜嘉力氣很大,雙手緊握岩石,挪動腳步,將狐兒向後推出。狐兒連忙張開腳爪插入地麵,爪子在地麵劃出深深的凹痕,艱難停住。
“哼!”狐兒怒視著他冷笑,“這就是你們人類的本性。你們嫉妒狐族,奢望任何高於你們之上的物種,誓死也要將其消滅!”說著,握著岩石的雙爪張開。
“不好,她要自殺!”光牙在心中大喊。千梅連忙朝夜嘉衝去,邊衝邊喊“夜嘉哥哥,住手!”夜嘉沒有理會,雙手握住岩石繼續用力,將尖銳岩石往狐兒胸口懟。
見他堅持,狐兒眼神中的憤怒逐漸轉化為冷酷。她明白,夜嘉已經下定決心,於是,她鬆開雙手,張開雙臂,向後倒去,“好,既然選擇追隨本性,那就做到底吧!”
夜嘉眼神冰冷沒有反駁,緊握尖銳岩石,任憑身體在慣性作用下朝狐兒的胸口刺去。
“不!”千梅絕望呐喊,時間在此刻仿佛凝固。夜嘉的眼神冷酷而堅決,仿佛變成了另一個沒有感情之人。
再看狐兒,她張開雙臂躺在地上,麵色冷靜,眼神中透著疲憊與無奈,似乎已經做好了麵對死亡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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