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嘉沉默不語,心中暗自思考。儘管與千葉相處時間不長,但他從自己的感受以及千梅的敘述中可以看出,千葉自始至終都對聖族、狐族這些傳說中未曾提及的事情表現出極度的抗拒。這讓他更加堅信,降生神族那充滿疑點的傳說以及神之村的過去,隱藏著許多父母未曾提及的秘密。或許,他們也並不知曉其中實情,不知何故,這些事情被隱瞞了起來……
種種疑問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堵在夜嘉的心口。此時,千梅在心中開口道“夜嘉哥哥,關於狐族,千梅從爸爸和村民那裡得知了一些信息。”
夜嘉心中一喜,急忙問道“真的嗎?是什麼?快告訴我。”
千梅沒有回答,夜嘉察覺她的氣息顯得有些疑惑,似乎對他的反應感到奇怪,過會兒她在心中詫異道“夜嘉哥哥,你真的不知道嗎?這可是村裡世代相傳的故事,木森叔叔和嘉拉阿姨沒有告訴你嗎?”
夜嘉皺起眉頭,在跟蹤母親遇到嘉子之前,他一直以為神域和神之村悲慘的過往僅僅是因為降生的出生改變了神域四族原本的和諧,他帶來了人類,並與當時養育他的神族四族之一的長老勾結,不顧其餘三族的反對,瞞著三族讓人類在神域定居,建造了最初的神之村。
後來,三族的長老察覺到人類的存在,堅決要將他們趕出神域,降生與其一族的長老不願妥協,在談判破裂後發動了戰爭,創造了十眉並帶來了詛咒。降生及時聚集神族,創造神劍,鑄造封印,阻止了詛咒的蔓延,守住了神域最後的淨土。
現在看來,這其中還有不少不為人知的事。夜嘉覺得,按千梅所言,她知道狐族的事。還說這是村中世代相傳的故事,意味著全村村民包括父母、阿強、千梅在內都知道關於狐族的事,唯有他自己被蒙在鼓裡。
一股厭惡感襲上夜嘉心頭,過去他不理解,現在他意識到,七年來自己似乎一直活在一個不真實的世界裡。村民的對他的歧視欺淩、妖崽子的稱呼、狐族和聖族存在的隱瞞,這些都是有原因的,而他一直知道卻無法深入追究。
夜嘉越想臉色越凝重,他覺得自己被欺騙。彆人也就罷了,連父母也對他處處隱瞞,這點兒他最不能接受,難道出於某些原因,父母並不信任他,才不肯告訴他這些事的嗎?他們和其他村民一樣覺得他是個不受待見怪胎!
千梅察覺到夜嘉的情緒,在心中安撫道“夜嘉哥哥,彆太悲觀,我相信嘉拉阿姨和木森叔叔這麼做是有苦衷的,大家的歧視也是如此。你應該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夜嘉默默點頭,心裡卻在揣摩,真的是這樣嗎?七年時間還不夠考慮嗎?父母究竟瞞了他多少?
“不對!”嘉子嚴肅的語氣,打斷了夜嘉的思緒。他抬頭,眼神嚴肅地注視著嘉子,隻見嘉子麵色凝重地凝視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你不是鳳兒。你為何會有她的氣息?你把她怎麼了?”
夜嘉緩緩回過神來,看著嘉子,看樣子她似乎失去了記憶。他正猶豫是否該向她說明,千梅搶先用自己孩童般的女性聲音柔和地說道“他的確不是鳳兒,鳳兒指的是我。”
嘉子有些震驚,眼神中的懷疑更多了幾分,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中浮現出些許欣喜,其中還夾雜著一股令人發毛的恐懼與悲哀。她語氣平靜地說道“這樣啊,我懂了,那麼你現在叫什麼?”
“我叫千梅。”千梅淡定地說道。嘉子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地說道“真是個好名字,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光牙的後代吧?”
聽到這個名字,夜嘉想起,第一次在封印洞穴得知千葉與千梅融合時,千葉便自稱光牙。走出聖殿通道來到關押夜春的溶洞後,他得知光牙其實就是千梅的母親千葉。
千梅察覺到夜嘉的想法兒,在心中表示,她被雲風刺中胸膛陷入昏迷時,母親出現在她的夢中舉行了古老的儀式。那時母親是狐族的模樣,在她身旁還有另外幾個狐族,他們叫她光牙。
夜嘉深感震驚,這麼說來,千葉是狐族,而千梅是狐族的後裔?
千梅明白夜嘉的心思,在心中說,她也不清楚,那時是在夢裡,儀式過後她從夢中醒來便再也沒看過母親狐族的模樣,母親對此也是隻字未提。但從她天生與眾不同的三色雙眸來看,並不是沒這個可能。
夜嘉表示認可,同時感到好奇,他一直聽狐族的事卻從未見其麵貌,而按千梅所言,她是唯一見過狐族的人。便在心中詢問千梅千葉當時的模樣。
千梅思索片刻表示,從夢中醒來後她對母親夢中的樣子開始模糊,隻依稀記得她身形龐大全身有著紅白相間的長毛,身後有長尾,頭頂有對紅白相間的尖耳,有著一雙有神的赤紅色雙眼。
赤紅色雙眼,夜嘉立即看向嘉子,變化之前她的雙眸為充滿貪念殺意的猩紅色,和千梅描述的十分相似
千梅感受到夜嘉的心思,在心中不滿道“夜嘉哥哥,千梅承認那時媽媽的雙眼和嘉子很像,但她絕不是嘉子那樣”話到一半停住話頭。夜嘉察覺千梅的氣息中帶著疑慮,便問其緣由,千梅尷尬一笑說,也沒什麼,隻是她在那些配合母親完成儀式的狐族中似乎看到一隻不屬於狐族的奇特大鳥。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據她所知神域是狐族降生共有的地盤,從未聽說有什麼奇特大鳥。
難道不是降生神族的地盤嗎?夜嘉感到沮喪,父母連如此基本的事都不告訴他,使得他更加懷疑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和信任。
算了,眼下搞清狀況帶千梅回到溶洞眾人身旁最重要。夜嘉歎口氣,注視著嘉子,正要對她發問。卻見嘉子忽然雙手抱頭表情痛苦,雙眸變成暗族嘉子的血紅色,口中發出暗族嘉子令人發怵的刺耳回音,“你這家夥,為何還活著,這是我的身體,你彆來壞十尾大人的好事!”
夜嘉立即警覺起來,強忍著全身劇痛攥緊雙拳凝視著嘉子,幾經摧殘他的身體已是虛弱不堪,再被困住真得落得和千梅一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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