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洛陽悄然出現在皇城外，回頭望上一眼，便牽著黑馬前行。
天空蔚藍，恰有一隻大鳥展翅，從皇城而出，向天外飛去，如要去看那更遼闊無垠的大世界。
“王爺，您這麼快就出來了？婚事可曾定下？”
看見洛陽行來，段龍和陸虎臣急忙上前詢問。
“被退婚了。另外不要再稱呼王爺了，我被貶為了罪民。”
洛陽簡明說了情況，段龍和陸虎臣頓時義憤填膺，額爆青筋。
“狡兔死，走狗烹！南宮紅顏這女帝此舉，和畜生何異？”
“王爺，末將沒說你是狗的意思，就一個比喻！”
“王爺，我們反了吧！”
“不需要您出手，我們就能將你送上皇位！”
這一次，段龍極其難得的和陸虎臣統一戰線。
“做皇帝太累，沒興趣。”洛陽擺擺手，輕描淡寫的拒絕。
對陸虎臣的這番話他倒是深信不疑，以如今仙楚的局勢，以及南陲軍的實力而言，四十萬大軍北上皇城，至多半年時間，南宮紅顏就從帝位上滾下來。
但他真沒想過做帝王。
芸芸紅塵，山川大河才是他的向往。
之所以在十二歲那年選擇從軍，跟隨先帝南宮雄圖征戰，隻是為了報恩。
“王爺，您不想做皇帝，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啊！太委屈了！！”
陸虎臣心頭的這股惡氣，無論如何也下不去。
段龍何嘗不是如此，“若南宮紅顏僅僅是悔婚，剝去王爺您王位也就罷了。可她還貶您為罪民，這是天大的羞辱！王爺，若公道不要回來，您讓我和陸虎臣如何回南陲和兄弟們交代？！”
洛陽悠悠一笑道“是不是罪民，還不是我自己說了算。另外，我這條命本就是先帝在十萬大山撿回來的，先前種種，便算我償還先帝恩情。從今以後，我再不欠南宮皇家毫厘。”
見狀，陸虎臣雖無比憋屈，又不得不接受。
“王爺，您是有恩必報的真男人！咱們不反就不反，那您跟著我們回南陲，自立為王總可以吧？”
洛陽依然搖頭，道“我之所以沒直接離開，而是選擇來見你們一麵，就是擔心你們衝動之下做出什麼錯事來。我在南陲待了十早就待膩了，肯定不會回去。至於你們…怎麼想？”
段龍看出來了，王爺是真的萌生了去意，如此便如何也留不下。
便道“我們聽王爺的。”
洛陽堅定搖頭，“聽你們自己的。不過擺在你們麵前無非兩條路，一條是順應女帝，接受她的賞賜，但也要接受皇朝的調遣。以南宮紅顏的性格，他不會允許南陲軍強大到威脅皇權這一步，後續必然會有收繳兵權的舉動。到時候，你們這些老將若不識時務，都難有一個好結局。”
陸虎臣脫口而出問，“另外一條呢？”
“裂土封王！”
洛陽毫不忌諱道“你們現在馬上回南陲，聯合所有將領上書朝堂，要求冊封李仙書為南陲王，封地為南陲。表示如此，南陲軍將永生永世為仙楚鎮守南陲。”
“仙楚雖另還有四路大軍，但各有職責，絕對扛不起和南陲的一場內戰。南宮紅顏不敢不答應！”
“這便是我給你們準備的出路。”
“相較於我，李仙書對你們會更加寬厚仁慈。”
見洛陽如此安排，段龍神色黯然，“王爺您是真不回南陲了？”
洛陽爽朗而道“若那天心情好，自然也會回來看看。到那個時候，你們可不要將我拒之門外才是。”
段龍退後數步，朝洛陽鄭重鞠躬，隨後道“那王爺，山高水長，江湖再見了！”
陸虎臣還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啊？”
段龍“不然？”
陸虎臣還待再勸“王爺…”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