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並未發表見解，隻是斟酒。
李仙書接著道“東魏帝出兵之前，其實修書給我了。大概的意思就是讓我配合攻打仙楚，相互分擔壓力。疆土各憑本事拿。在仙楚覆滅後，東魏會配合我開創新朝，支持我也做一做西洲帝王。那封書信被我擱置了起來。”
洛陽挑眉道“你在威脅我？”
李仙書搖頭，“並非威脅，若是西洲無你，我會很樂意接受東魏帝的建議，試一試自己是否有白手起家，成為西洲帝王之一的能耐。但有你在，我僅僅憑借南陲之地起家，很難有成氣候的可能。除非仙楚永遠不滅，否則龍秦兵鋒遲早要指向南陲！”
“與其等你打過來，還不如做一位謀臣，替你謀取天下。不過…我可以做你的謀臣，卻不能做彆人的！”
“王爺呐，卸磨殺驢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夠了。”
片刻後，洛陽委婉表示了態度，“說真的，有點動心。但是，我有我的理由，並不會稱帝。”
李仙書再如何了解洛陽，但也不會知道洛陽身上藏著的秘密，也就不能理解了。
意外，卻又想到過這個可能。
卻很生氣。
“你要逍遙天下，現在就可以了。不稱帝，那你為龍秦征戰做什麼？就為了博寧羨月一笑！若是這樣，王爺，你可真是一個人才！”
語氣極其揶揄和不滿。
“你呢？李仙書。你不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為何要做南陲王，為何要暗中拉攏十六疆，所作所為，都在為造反做準備。”
洛陽反問。
李仙書堅定不移道“生而為人，豈可碌碌無為。西洲一統已成定局，這崢嶸大世中，豈可無我李仙書的影子！”
洛陽道“你能這麼想，為何我不能？而且，我的理由比你更足。至於我不接受你的建議做帝王，也不是因為會覺得對不起寧羨月，而是我覺得…西洲的天，還是矮了些。”
他不說透，縱然李仙書聰明絕頂，也不會理解到他的意思，繼而道“你如果願意配合龍秦，無論是對你，還是南陲的將士，我都會給一個最好的安排。你若不願，我會儘量用最溫和的辦法拿下南陲。”
“這便是我的選擇。”
李仙書沉吟的許久，也不知道是稱讚，還是貶低，道“不愧是修為冠絕的龍秦楚王，說話就是硬氣！看來是談不攏了。你不答應稱帝，那我就期待和王爺的交手！”
意料之中，李仙書本就是一個軸人。
淡道“所以現在我們是喝酒，還是不歡而散？”
李仙書不假思索，“喝酒！”
“鴛鴦樓的姑娘有沒有看上的，可以帶走。一個叫紅塵的不錯，還是個雛。”
“王爺想在我身邊安插一個眼線？”
“沒這想法。”洛陽實誠道。他要在李仙書身邊安插一雙眼睛，怎麼也不會這麼直接。
李仙書立即就拒絕了，“不是眼線，我不要。”
這晚上，李仙書留在鴛鴦樓過夜，並沒有要人伺候。
曾經在南陲的時候，李仙書就說過，除非遇上一個能讓他一見傾心的女人，寧願當一輩子的孤家寡人。
顯然，鴛鴦樓的四大花魁姿色固然都無可挑剔，卻都沒入李仙書的法眼。
洛陽算看出來了，李仙書這輩子有打一輩子光棍的可能性。
第二日一早，天晴氣爽，清風徐來。
洛陽將李仙書送到幽城外，白淵見到洛陽，頭微微埋低了些，拿人手短的弊端出現了。
不過白淵也不介懷，隻要他躲著點，十年八載都未必能見到洛陽一次。
“王爺，我這一走，下次見麵可能就是對立。可還有什麼話交代？”
李仙書爽朗而笑，似昨夜的不愉快都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