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一聲令下，二十多九境相繼從山巔飛躍而出，穿梭在紅霞中，朝著天外天深處禦空飛去。
待到所有九境全部淩空，沈照這才跟上。
緊接著，清風、明月及暮夜三人交彙眼神，也以不徐不疾的速度跟上。
前麵一千裡左右，一切無恙。以至於這些武牧的九境修士都有些放鬆警惕。
然而，意外往往都是以猝不及防的方式出現。
一道幾乎透明的劍氣突兀的連天接地，將排在第二梯度的一個九境自上而下齊整切割，僅僅發出一道慘叫聲，身體便被一分為二，大量的鮮血灑脫在這片虛空。
“諸位，小心！”
“前方凶險，不可冒進。”
一時間，所有九境都顯得慌神，原處林立，不敢再冒進。
那道劍氣毫無征兆，且出現的時候並沒有爆發出多麼強大的威勢，就像是空氣中莫名出現一道光束，又莫名的消失，除卻慘死被割裂的那個九境之外，更像是沒出現過。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沒有山雨欲來的恐怖前兆，也沒有靈力蕩漾的痕跡，卻能輕易的誅殺一個九境。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繼續前進。”
然而，清風來到後方，漠然的下達命令。
沈照佇立一側，一臉無辜的模樣，沒有反駁的意思。
這些武牧的九境個個舉步維艱，難以抉擇。
前麵是隨時能收割走他們性命的未知風險，後麵則是貨真價實的十境，但凡有誰膽敢退後一步，迎接他的必定是雷霆手段鎮殺。
真不怕死的，路上就已經死了。
“走、走吧。”
一個滿頭枯發的蒼褶老者顫巍巍道了聲，不情不願的繼續朝前，速度緩慢，猶如步行。
其他人終究也是不敢忤逆，隻能依稀繼續探路而去。
但因為死去一個人的原因，個個再不敢掉以輕心，格外的謹慎。
隻是…
又兩道純白劍氣一閃而逝，沒有任何的聲音。
“啊！”
“救…命…”
兩道慘叫聲同時響起，又兩個九境被劍氣割裂，身體四分五裂，鮮血灑落。
這劍氣太恐怖了。
九境這樣的大修士，卻是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就被透體，死無全屍。
“不去了，我不去了！！”
其中一人發瘋似的大吼大叫，陡然轉身，繞開清風三人所在的位置，將靈力催動到極致，全速朝來時的方向飛去。
眨眼之間，就飛出了兩百裡地，眼看著就快沒了蹤跡。
清風眼神冷漠，單手甩出，一根由不知名物質鍛造而成的暗黑鎖鏈延伸而出，竟是穿透了虛空，連接到另外一頭，硬生生將這個逃走的九境從虛空之外拖拽回來。
而此時，暗黑鎖鏈已經穿透這個九境的心臟，死狀淒慘的漂浮在半空。
簌！
暗黑鎖鏈被收回，死去的九境身軀轟然炸裂，模糊的血肉漫天飛舞，所有人戰戰兢兢，不忍直視。
九境啊，在外麵都是可呼風喚雨的存在。
而現在，性命卻是和螻蟻沒有分彆。
不少怨恨的目光俱是不約而同的投向了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