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居士,您身上有道法寶器,請您務必善用,免得積了殺孽。”
他說。
葉彤先是疑惑不解,旋即想起隨身背包裡那早被她遺忘了的令牌來。
她的後背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一股不適感從頭麻到腳尖。
張道長見葉彤遲遲沒有反應,輕笑了一聲,背著手去了大坑邊,跟著悟知大師一起閉著眼,仿佛在做什麼法事。
葉彤抿著唇,手伸進包中,摩挲了兩下令牌。
那令牌先是有些燙,旋即又變得冰涼,緊接著她渾身的力量像被抽走了似的,兀地虛弱下來。
葉彤這邊心中波濤洶湧,可外表看起來卻沒什麼波動,旁人看她也隻是疲倦的一垮肩膀,像是被累到了。
不過也是,誰來這麼一遭不會累呢,更何況她看起來像是嬌嬌小姐,是那種雖有能力,卻不是走力氣那一掛的人。
眾人在原地等了不久,幾十個警察打扮的人就急匆匆上了山。
為首的應該就是此次案件的負責人,他氣喘籲籲地帶隊趕來,簡單了解情況後就把人接下了山。
“村裡所有的人都被控製住了。”那負責人走在前頭,指著村子中央的大樹下。
樹下蹲著二三十人,大部分是老人小孩,瞧著都一臉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徐傾萍看到人後眼眶卻紅了。
她認出了不少加害者,甚至看到了把自己拐來的那人。
那人與她對視後仿佛明白了什麼,將頭埋低了。
長期生活在深山中的人並不知道自己犯了錯,可他作為一個要經常去城裡跑動的人,自然知道這種事情是違法的。
——即使他不理解把女人帶回來給自己生孩子有什麼錯。
這些女大學生,心高氣傲的看不上農村人,為了繁衍優質基因,就要強行把她們留下來。
這難道不是為生育做貢獻嗎?
警察卻沒跟他們廢話。
說實話這裡的城市真的很發達,經濟和思想都跑在國家前沿,可一山之隔的他們卻仿佛生活在千百年前。
徐傾萍歎了口氣,不知道還有多少大山,多少“二丫”,多少的“徐傾萍”。
“你好,請問您今年是二十八歲嗎?”那小警察拿著局裡的失蹤人員資料,與她仔細對比,“名叫徐傾萍?”
徐傾萍一陣恍惚……
是啊,她被拐來時是個大學生,如今也過了好多年了。
想到這兒,徐傾萍啞著嗓子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多大了。”
小警察聽了沒忍住,眼眶一紅。
由於蠱王的作用,孫鵬的蠱蟲全部四散而逃,他體內的苗蠱血脈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刻的他就是個素質極差的普通人。
他叫罵著,怒斥著警察欺負農村老實人。
“你老實?二丫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徐傾萍冷冷問了一句。
這一句就讓孫鵬啞了火,額頭冒出冷汗來。
陳末笑著想和負責人套近乎,被後者果斷拒絕。那負責人不解氣,還指著鼻子把他給罵了一頓。
什麼瀆職,什麼包庇罪,什麼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