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彤看向新娘,也顧不上害怕了,有些絕望地喃喃“你倒是……讓他們把話說完啊。”
新娘眨了眨眼,霎時又消失了。
這個線索由於新娘的迫不及待,隻能到這兒停下。
不過葉彤也是有了些猜測,這時她又想起副本名字和介紹來“副本名字叫墳頭村,介紹裡卻說是若郎村——這兩個有什麼說法嗎?”
“……若郎。”坐在那一直沒說話的藝術係長發男人猶豫半天,說出這兩個字來。
直到幾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他身上,他才如夢初醒般回神“若郎,還是弱郎?”
“什麼?”
“弱郎在藏語中的意思是行屍,——既不是複活,又不是詐屍,就指一個人死了之後還在到處亂走,行屍走肉一樣。”那人抿了抿嘴唇,“抱歉,我好像受了重擊,除了這個什麼都記不清了。”
“…啊。”葉彤張嘴,眨巴了下眼睛,“因為語言係統退化,乾瘦又僵硬才像死人,因為癡傻和肌肉退化無法正常行走才像活屍。”
“一個乾瘦、走路姿勢怪異又說不出話來的人,很容易被人認成那種所謂的‘弱郎’。”
所以這個村子之所以稱為“若郎村”,就是因為他們有食人的傳統,而人類的基礎防禦機製會讓這個村子逐步走向滅亡。
並不是所有人的腦中都攜帶有朊病毒,可總會有那麼一個。
一但吃錯,全村吃席。
這村子裡目前看到的悲劇,根本不是那個什麼新娘子做的,而是村中人長期累積的惡行終於遭了報應。
新娘當時念的咒語,應該就是她舉行冥婚時媒婆念過的,她當時該是什麼心情?
下葬前眾人把她煮熟分食,那時她又該是什麼心情?
幾人再次陷入沉默。
“你們是信那群傻子,還是合作?”4號冷冷盯著被捆住的兩個男人。
寸頭男錯愕地抬頭“合作……”
他原本以為自己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葉彤原本也想弄死這兩個禍患,可畢竟現在幾人都沒什麼反抗能力,對付那群傻子並不需要怎麼智取,能多兩份勞動力也就多兩分勝算。
更何況現在村裡這兩個人死了,明眼人都看到了這兩個村民是跟著男玩家走的,萬一東窗事發,他倆也不得不和女玩家們綁在一起。
在地窖中待到天黑,村裡人都各自回了家打開燈。
打更人敲著鑼又出現了。
葉彤等人走出地窖,那聲音便由遠及近,很快,她就頭一次見到了打更人的全貌。
打更人天生沒有嘴唇,黃褐色的牙齒外豁,涎水順著牙縫往外流,身上穿的也是衣衫襤褸,腳上蹬了一雙布鞋,後跟都被踩爛了,一走一趿拉。
但他的動作卻是儒雅得很。
不僅如此,葉彤看著他的眼睛,總感覺這雙溫柔隨和的眼睛與他邋遢的形象很是割裂。
他笑著和眾人打招呼,聲音也十分好聽,沒聽出豁牙漏風來“諸位好,天乾物燥,小心食物中毒啊。”
“你也中毒了麼?”葉彤含著笑看他,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您瞧著倒是分外健康。”
“是嗎?”那打更人微微一笑,不再與他們寒暄,緩緩走遠,“老頭子我孤家寡人,萬一中毒了,可沒人能救我喲,所以我還是……少吃點葷腥吧。”
葉彤收了笑意,盯著他遠去的背影。
他身姿挺拔,不像是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