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彤看著眼前這個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小護士,這才真正意識到催眠給她的感官帶來的欺騙。
這護士瘦骨嶙峋,眼下的烏青幾乎要耷拉到下巴上,她被掛在窗外,拿著手電筒一晃一晃,已經稱不上是嚇人,看著反而還有些可憐。
等到她從窗外爬回醫院的走廊,已經是淩晨的兩點半了,這次沒有什麼暴動,也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人”,她的工作結束時間就很早。
葉彤聽到那邊沒了動靜,躡手躡腳地走出病房來到上著鎖的電梯前。
那邊小護士應該是吃了安眠藥了,值班室裡傳來打呼聲。
葉彤操縱著水,將鐵鎖的卡扣機關按照肥皂上鑰匙的模樣頂開,很快“哢噠”一聲,鎖彈開了。
葉彤刷了電梯卡,電梯開門,發出“叮”的一聲。
她都忘了開關門會有聲音,冷不丁被這聲音一嚇,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
門開,裡邊站著一個神情嚴肅的男人。
那男人似乎也被嚇了一跳,差點喊出聲,後來看到來人後才緩緩放鬆下來。
此人正是被葉彤提醒最後被怒罵“蠢貨”的那位男子。
他想不到自己的鄰居進展也這麼快,忍不住撓撓頭,尷尬的笑了一下“這麼巧。”
葉彤看到來人是他後才鬆了口氣,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後她按了2樓,打算先去個沒人的地方討論一下,電梯行動起來後,她才開口問“你怎麼擺脫催眠的?”
那人麵色漲紅,似乎有些羞於啟齒,但看到葉彤求知的目光後糾結片刻,還是說了
“我今天上午從病房裡往上看,看到七樓掛著個人,我就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扇了自己一巴掌發現真的不疼。”
葉彤……
葉彤行。
原來還有這麼簡單粗暴的方式。
但自己扇自己巴掌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也怨不得她想不到。
“我躲在角落裡,趁那小護士上來值班的時候溜進電梯,可電梯隻能刷卡才能運行,我正在這裡頭想辦法呢。”男人指著電梯上的刷卡處,“你怎麼弄到卡的?”
“殺了人搶到的。”
“哦……”
兩人稍微一對線索,發現男人要去七樓拍照,而她要去四樓。
“你要去四樓的話我多句嘴。我在病房的時候看到,所有的大夫口袋裡都有瓶安眠藥——”男人歎氣,“我昨天下午偷聽聽到的,李醫生問楊院長要新的安眠藥,從他們倆的話裡能知道,那些值班醫生全都需要吃藥才能睡著。”
也就是說現在四樓裡的人幾乎都是吃了藥的狀態,危險,卻也安全。
“行,我知道了。”葉彤一點頭,也給他提出了個線索,“七樓窗外掛著的人是真的,是那個拿著砍刀的醫生,院長大概率在院長室裡休息,你要拍照可以從窗外往裡拍。”
男人眨了眨眼,脫離催眠的他對這些事情接受良好,很快各自前往各自的地方。
電梯先到達四樓。
葉彤先把頭探了出去,左右看看沒什麼危險後躡手躡腳地走出電梯。
臨走前給他刷了一下電梯卡。
四樓是一間一間的宿舍,從門口的姓名來看,這裡分了單人間雙人間和四人間。
沒什麼能力的,或者精神不穩定的住四人間。
在醫院當值的,比如李醫生,小護士這種就住雙人間。
像張醫生這樣特彆有能力的,住單人間。
正在這時,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冷不丁開口“你是誰?”
他是當時跟在楊院長身後的醫生之一。
葉彤頭皮一炸,然後飛速冷靜下來,她隱在黑夜中,夾著電梯卡一晃:“楊院長說我下來給他找點東西。”
“哦……”男人懵懂的一點頭,可越看這女人越眼熟,尤其是這種漂亮女人,他“嘶”了一聲,叫住她,“哎你……”
葉彤猛然閃到他身後,手一使勁一擰,在他叫喊之前擰斷了他的脖子。
男人立刻沒了生息,軟趴趴倒在地上。
葉彤拖著屍體,放輕手腳,溜進張醫生的房間。
他的房間腐臭味很重,細看還能找到不少帶著頭皮的頭發。
至於這頭發的主人……
葉彤看著頭發末端大塊的血淋淋的頭皮,心中忍不住長歎。
變態,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