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彤把那些視頻拷貝到自己手機上,還拍了弟弟的身份證,一把拉住劉靜靜,急匆匆地往外走。
其餘幾人都摸不清頭腦,也隻能沉默地跟上去。
劉靜靜也安靜跟著她走,直到把幾人送到不遠處的一家賓館,按照性彆開了兩間房。
葉彤沒讓她就這麼離開,反倒是把幾人都召進了一間屋子裡。
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劉靜靜勉強笑著說“怎麼了彤彤,你發現什麼情況說就是,我比我父母抗打擊的。”
葉彤一屁股坐在床尾擺著的椅子上,先與那兩個軍人對視一眼。
“靜靜,這兩位大哥是特訓營的,之前當過兵,也作為國家援兵,在境外打過仗。”真相到了嘴邊,葉彤突然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猶豫半天才繼續說道,“他們都看出來了,你的弟弟……前兩個視頻裡並不是真的在挨打。”
劉靜靜一愣,猛然拔高聲調“什麼?!”
“最後一個,就是你父母剛收到的那個視頻中,你弟弟才是真的在挨打。”其中一個軍人點頭表示認同,並補充道,“他前兩個視頻雖然有淤青,卻不成型,沒有武器或拳頭擊打後的創痕,反倒是一片一片的,漸變,像是……”
“被人為抹上去的。”平靜下來後,劉靜靜的語氣出奇的冷漠,“他以前學過特效妝。”
徐楠和辛心聽得目瞪口呆,縮在角落裡不敢吱聲。
“靜靜,你家……家底隻有幾十萬麼?”葉彤皺眉。
——
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通過劉靜靜之口轉述的是,他父母為了救兒子拿出了全部的積蓄,房屋也抵押貸款了巴拉巴拉的。
可她家分明結一次尾款就能拿到五十萬。
隻是尾款,就五十萬。
由於水果不易保存和需要提前轉運的特殊性,商家拍板和果農合作後,定金一般是規定範圍內最高的數額,按照市麵上常見的百分之二十來算,他們豐收季的收入是625萬。
縱使這水果一年一收,去掉人工,去掉成本,去掉運輸費,怎麼著一年的純利潤也得有個三十萬左右。
一年三十萬。
——怎麼就僅僅交了兩次錢,滿打滿算湊出二十五萬,家底就被掏空了呢?
劉靜靜在家中時父母從不教她這些,可總會有那麼一兩次聽到二人商量。
什麼這個投資二十萬,那個股票三十萬的,聽著手裡不像沒錢的樣子。
她還在呆愣愣地回想,葉彤和兩個軍人那邊就先後收到了短信。
這兩個當兵的人也知道事情蹊蹺了,當時一出劉家門,就讓內部係統的人去查劉家的資產。
其中一個兵抬眼,目光複雜
“劉同學,您父母確實是抵押了那個自建的房子,貸了10萬元。——但是您弟弟的名下,在a市的郊區還有棟小彆墅,去年全款買的,這個房子他們並沒有抵押。”
劉靜靜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那可是a市。
寸土寸金的地方。
她突然想起去年假期,自己把全國奧數比賽第三名獎的三萬塊,還有縣裡以及學校獎勵的五千塊一起交給父母,父母那欣慰的眼神。
又想起去年冬天,臨近年末時媽媽坐在廚房裡發呆,勉強笑著說家裡隻剩一桶油了,於是她挑了個飯店,大年三十那天給人送了一天一夜的年夜飯,拿到三百塊回家,發現父母弟弟已經吃了飯回屋睡了。
父母醒來時看她的眼神躲躲閃閃,說又從某個銀行卡裡找到了幾百塊,可以過個好年了。
她一氣之下,隻給家裡放下二百,昧下一百塊,打算去鎮上的肯德基裡大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