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掠過，高輝看清了駕駛位上的紀少群。
他麵色陰沉，看起來非常著急。
是啊！
那個死掉的陳康，其實是油麻地警署毒粉證物倉的管理員，和高輝負責的毒粉組有點兒關聯。
紀少群和陳康有牽扯，想要做什麼，他已經猜到了。
嗯？
似乎感應到高輝的目光，紀少群轉頭看過來。
嗬！
高輝猛踩油門，留了個側影。
嘎！
紀少群停了車。
是高輝嗎？
眼神閃爍，他歎了口氣，想開車退走。
就是知道高輝履任了油麻地警署毒粉組的警司，紀少群生怕夜長夢多，才會催促陳康快點兒查證，方便自己提早行事。
總覺得和高輝撞見會倒黴，紀少群打了退堂鼓。
但欠下的債務怎麼辦？
一旦高利貸公司向警署告發，他這些天的努力，他這些年的艱辛都付諸東流了。
不能退！
紀少群再次啟動車子，還給手下打了電話。
有個自己人在身邊，他會覺得安全些。
害紀少群有了心理陰影，高輝當然不知道，知道了也會幸災樂禍。
活該！
心裡沒鬼，就像淩靖那樣，隻知道練習狙擊，不是很好嗎？
人有了野心，會滋生不該有的貪念，反而毀了自己。
他此時已經離開金巴利道，開到長樂街。
“帝皇球室？”
“帝皇球室？”
……
高輝看著四周的招牌，很快眼睛一亮“找到了。”
車特意停到偏僻處，他就往台球室闖。
瞥下那些盯著自己的男男女女，高輝晃晃悠悠走到最裡麵站著的那個頭發微白的人身邊。
“火水哥！”
他努努嘴“今天你的手下拿了我的手機，交出來吧！”
“小白臉！”
‘火水’打量高輝兩眼，意態懶散“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啊！”
高輝笑了笑“‘火水’哥，叫他們散開，聊幾句啊。”
“看你哥前哥後的，態度還算不錯。”
‘火水’更加得意，衝那些小弟使個眼色，示意他們離開，對著高輝道“那就看看你有什麼好處了。”
嗬！
高輝瞥見無人關注這邊，突然湊近‘火水’，塞把槍到他手裡。
“搶槍？”
高輝大喊一聲，拿出另一把槍來，對準‘火水’“你要襲警？！”
“你！”
‘火水’懵了，繼而惱羞成怒“我這裡有很多人，你是想死吧。”
“嗬！”
高輝冷笑“你看清楚我是誰。”
“你是誰？”
‘火水’再瞅了高輝兩眼，明亮燈光下什麼都沒看出來“我管你是誰。”
“大，大哥！”
‘火水’的小弟裡麵有人滿臉震驚，指著高輝“他，他好像電視上那個高，高警司高輝！”
高輝？
‘火水’腦子嗡嗡作響，尿意如崩。
“你，你是大頭輝？”
他戰戰兢兢問高輝。
“以前臥底用的名號。”
高輝意態懶散“聽說暗麵有人要買我的命，賞錢出到兩百萬。現在是你們的好機會，過來拿刀砍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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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手裡的槍，突然收到了腰間。
噠噠！
汗滴下來了，‘火水’覺得手裡的槍有千斤重。
開槍殺高輝？
給他一百個膽子，‘火水’也不敢。
他隻是油麻地一個小混混頭目，沒敢沾染毒粉，和倪家也沒關係。
毒粉那玩意兒碰上就是死，‘火水’想多活幾年。
召集幾十個小弟，偷偷手機什麼的，過得很好。
倪家是龐然大物，也是警署盯的大目標，他敬而遠之。
但‘火水’知道倪家怕一個人，那就是高輝，甚至拿出兩百萬懸賞。
他曾經心動過，可現在高輝站到麵前，‘火水’的手卻抖了。
包括他的那些小弟，整日裡叫囂著屠倪家滅東星，再掀翻洪興和輝煌安保，此刻也都慫了，縮著脖子不敢看高輝。
“愣著做什麼！”
‘火水’猛然大吼“高警司辦案，我們理當配合。”
“快點兒拿出手機，展示給高警司。”
“咱們都是合法市民，一定要配合警署。”
……
嗬！
很乖嘛！
誰說混社團的腦子差，‘火水’還是拎得清輕重的。
高輝很滿意‘火水’的態度，收回他手上那把槍。
嘩啦！
兩袋子手機倒在桌上，足足有上百台。
不知道陳康手機是哪個，高輝也沒打算去查詢，隨手撿個最貴的。
“就是它了！”
聽到外麵有汽車駛來的聲音，高輝當即立斷，衝‘火水’擺擺手“謝謝‘火水’哥！”
‘火水’身體一顫，哭喪著臉道“高警司彆開玩笑了。”
“我來過的事情……”
高輝意有所指。
“從來沒見過您。”
‘火水’很識趣。
矮騾子的嘴，和勾欄裡的女人，一樣不可信。
高輝嘴角微翹，出了台球室。
台球室是三樓，他向下猛走幾步，突然悄悄去了四樓和三樓的拐角處，靜靜等待。
來了！
眼力驚人的他，瞥見祥安前麵帶路，和紀少群以及紀少群的手下走上來，徑直進了台球室。
高輝悄悄下樓，耳朵湊到台球室的門上，仔細聆聽。
“火水哥！”
是祥安的聲音，他一點兒都不客氣“今天你的手下，拿了我們同事的手機，快交出來吧！”
“什麼啊！”
剛剛受到驚嚇的‘火水’，此刻早就處在憤怒的邊緣，冷聲懟祥安“你當這裡是失物認領處啊。”
“明天你們有女警的內衣不見，是不是也要來這裡領啊。”
“你用得著這樣跟我說話嗎？”
軟的不行，祥安也怒了“整個警署都知道，隻有你的手下會假扮學生。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
“好啊！”
他也懂如何壓服混混“不交是不是？那我就自己來找，每天找一次，就不信找不到。”
特麼的！
‘火水’快要氣死了。
剛剛高輝擺了對方一道，對方有過去混社團的名聲，屈服一次也就算了。
現在再退，小弟看著，以後怎麼混啊！
覺察裡麵雙方衝突升級，高輝悄悄下了樓。
紀少群！
看你的了！
‘襲警’這個招數，‘火水’已經見識過一次。
希望你還能搞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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