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輝迷惑不解“再坐一會兒吧。”
“珍妮！”
他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你們家冰箱在廚房嗎？我去給小莊拿瓶水。”
小莊？
小莊眉頭微皺。
他總覺得這個叫高輝的普通警員，不太一般，似乎能看到自己心裡麵。
但是亮出的警察證件，又沒有差錯，的確是普通警員高輝。
奇怪了！
一點兒都不奇怪！
高輝是警隊無冕之王，辦個假證件，簡直太容易了。
甚至輸入到警察內部係統裡，都能查到他這個平平無奇警員的存在。
所以雖然小莊覺得奇怪，卻沒有找到高輝的破綻，更加沒有把他跟警隊大名鼎鼎的罪惡克星聯係到一起。
現在高輝自來熟，親切喊他小莊。
小莊雖然不太適應，卻也無法表示不滿。
畢竟人相處都是這樣，從陌生到熟悉，就像他和自己的殺手經理人馮剛一樣。
罷了！
高輝叫他小莊，就任他叫吧！
“你看著點兒珍妮。”
高輝好像男主人，安排珍妮坐下，又叮囑了小莊，這才去廚房拿水。
小莊接過那瓶水，並沒有打開喝。
“我還有事。”
他向高輝解釋“你是警官，你留下來照看她吧。”
“好吧！”
高輝歎口氣，義不容辭道“我正好今晚休息，等會兒再走吧。”
“你餓不餓？”
他轉頭問珍妮“我給你下個麵？”
“好啊！”
珍妮點了點頭。
眼睛看不見，一個人住，的確不方便。
她的父母早就病逝，港島也沒有什麼知心朋友。
剛剛和高輝、小莊接觸那段時間，覺察兩人的好心，珍妮自然不會拒絕。
“你的眼睛還有修複的可能嗎？”
裝作無意，高輝隨口問了珍妮。
嗯？
正準備往外走，小莊聽見兩人的談話，腳下一頓。
珍妮受傷與他有關，他一直內疚來著。
小莊沒有走。
他見高輝去了廚房，一邊跟珍妮聊天，一邊下麵，就站在門口靜靜聽著。
“有的。”
珍妮眼睛看不清，當然不知道小莊沒離開，自顧自回應高輝“醫院說我是眼角膜受損，更換後就能恢複正常。”
“容易換嗎？”
“不太容易。”
珍妮的語氣裡透著憂傷“他們說港島眼庫裡缺少眼角膜，現在我隻能排到二百多名以後。”
“那怎麼辦？”
“我想去醜國試試。”
珍妮話裡透著憧憬“聽說醜國那邊比較容易，隻要攢夠錢，我就可以申請了。”
去醜國？
小莊握了握拳頭，悄悄拉開門，又輕輕關上。
珍妮的眼睛是他害瞎的，他必須負責。
這幾日每次想起珍妮因為自己眼瞎的畫麵，小莊都感覺不安。
午夜夢回醒來，他渾身大汗，驚悸不已。
自認隻殺壞人的小莊，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困惑。
他傷害了無辜。
他想金盆洗手了。
但是現在……
小莊打算再接一筆生意，籌集為珍妮治療眼睛的錢。
至於對高輝名字熟悉的迷惑，他拋到了腦後。
當晚，小莊就約了他的殺手經理人馮剛，江湖人稱四哥的中間人。
叮鈴！
叮鈴！
門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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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莊打開門，看到果然是馮剛，也沒客氣，立即轉身進屋。
“給你！”
他拋來一罐啤酒，正落到馮剛右邊。
馮剛下意識探右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你的手還沒好？”
小莊滿臉驚訝。
“好不了！”
馮剛眼神黯淡。
小莊撿起那罐啤酒，重新放到馮剛手裡“你可以的。”
唰！
啤酒再次往下掉，馮剛急忙出左手，抓住了它。
看到他這樣，小莊暗暗歎口氣。
馮剛以前也是個殺手，而且在這個行業裡很有名氣。
但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再加上一次意外，就落到現在的窘迫地步。
“怎樣？”
他問馮剛。
“這個人。”
馮剛遞來照片“他叫汪東源，是個賣毒粉的。”
和小莊非常熟悉，馮剛明白對方的原則，說得很詳細。
“表麵上，汪東源是個富商，甚至有議員的身份，但他其實是個毒粉頭子。”
“明天上午他要出席一個海邊剪彩活動，應該是你出手的好時機。”
“我在旁邊的海灘上準備了車，方便你撤離。”
……
馮剛做事很詳細，拿出地圖，點明了位置。
“這裡還有一批槍。”
他拿出個手提箱，打開向小莊展示“都是外麵沒出現過的，不用擔心有人查出來。”
“好！”
小莊點了點頭，但是最後盯住馮剛道“我要一百萬！”
“一百萬？”
馮剛愣了愣，滿臉迷惑問道“要這麼多嗎？”
“對！”
小莊歎口氣“我要拿這筆錢救一個人，這是我必須做的。”
“上次眼睛受傷那個女歌手？”
馮剛追問一句，滿不在乎道“殺手不該動感情的，你難道不懂嗎？”
“四哥！”
小莊滿臉痛苦“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我必須補償她。”
“好吧！”
馮剛眼中閃現莫名的情緒，暗暗下定了決心。
小莊太感情用事了，遲早會出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馮剛打算出賣小莊。
他是中間人，當然知道要殺汪東源的是誰。
是汪東源的侄子汪海。
汪海是汪東源控製暗麵買賣的打手，專門走社團這條路的。
汪東源自己洗得很乾淨，搖身一變，成了商界成功人士，非常風光。
汪海恨叔叔控製自己，想殺掉他來繼承汪家的產業，所以要找最好的殺手去殺叔叔。
小莊就是他屬意的殺手。
但是汪海又不想讓人知道是自己害死叔叔的，所以告訴馮剛，打算埋伏小莊，殺人滅口。
馮剛本來還在猶豫，現在看到小莊柔情百轉，覺得他沒資格再做殺手，就不再猶豫。
他告訴了汪海，小莊會從哪裡撤離。
汪海緊鑼密鼓地準備。
與此同時，負責維護剪彩安全的當地警署，警司阿耀找來自己的兩個得利手下，重案組最有名的搭檔李鷹和曾爺。
“上次那件案子，我就不怪你們了。”
阿耀趾高氣揚對李鷹和曾爺道“你們保護好汪東源，否則要你們好看。”
汪東源？
李鷹臉色難看。
他們可是警隊精英，明明知道汪東源是個人渣，為什麼還要去保護對方？
“怎麼？”
阿耀見兩人沉默，非常生氣“上麵交待的任務，你們敢不聽？”
這個混蛋！
李鷹和曾爺麵麵相覷，隻能點頭答應。
當警察也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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