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沒有上前來扶他。
宋歸慈先是被父親突如其來的噩耗驚慌了神,又被母親推搡弄得不知所措,但他此時必須冷靜下來,他必須做娘親的依靠。
握著江應巧的手站起來,他不顧鮮血如注的手心,緊著喉嚨問那人“禦史台可有說清楚反賊是何人?”
侍衛回過神道“沒有,但屬下已離開一日,不知京中現下是何情景,因屬下當時不在隊伍中才能僥幸趕回來,其餘人都被鎮撫司一並帶走,眼下怕是無人能再來報信。”
屋內霎時變得死寂,外麵寒風嘎吱一聲吹開門,帶著刺骨的冷氣湧入,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淩亂的腳步。
“夫人!不好了!”
劉管事慌張失色的跑進來,“縣衙要派兵圍禁宋府,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宋夫人穩了穩心緒,把著桌角繃起手背,“敢圍刺史府,誰給他們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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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江應巧已將宋歸慈傷口裡細碎的瓷片揀出,在他手上纏了一條帕子後,說了句答非所問的話。
“夫人,我來入京。”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詫看向這個才十歲的少女。
江應巧此時顧不得會不會引起懷疑,冷靜解釋“官兵馬上就到,圍禁後勢必按籍冊清點人數確認身份,若發現冊上有人出逃,定會派兵追捕,不餘一人漏網,到時彆說入京,任何人都難出此門。”
她環視過在場的人,“但我既不是宋府的主子,也並非記錄在冊的家奴,這段時日除了學館的人和奴仆,少有外人知道我是誰,現在還有出去的機會。”
“所以,讓我入京,也隻有我能入京。”
“不行!”宋歸慈捏緊手帕,掐得傷口流出更多血。
江應巧蹙起眉道“少爺,現在不行也得行。京中已無人能傳信,等宋府被圍,更是無法出入,之後消息閉塞,若因此錯失了救老爺的機會,你能如何?!”
這一番話毫不留情,讓宋歸慈咬著牙彆過了頭。
江應巧看向宋夫人“夫人,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
宋夫人含著淚,幾番思索終於下了決心,起身握住她的手道“好,你去。”
“馬上帶上信物,出府後沿著東雀街往北走,去金縣尉府上,告訴他你要入京,他會幫忙準備馬車和路引,進京後你去找一個人……”
宋夫人交代完又補充道“巧巧,拜托你了,但萬事先保全自己。”
見她點頭,宋夫人指揮劉管事,“劉用,帶她去取老爺的令牌,再備上銀錢送她出府,動作快!”
江應巧裹上鬥篷,經過宋歸慈時安撫道“少爺記得處理傷口,等我回來。”
來不及看他的表情,便匆匆往黑夜寒風裡走去。
劉用將人從東側門送出府,江應巧帶上兜帽以最快的速度往東雀街去。
青瓦高牆下,她與帶刀舉火把的官差隊伍擦肩而過。
夜裡金府的大門被叩響,將令牌示於門童,來人順利被請進府中。
金縣尉聽了她的請求後,歎了口氣道“孩子,不是我不想幫你,宋刺史是與我交好,但他如今身上的罪名太大,若幫了你,萬一將我連坐為逆黨,實在擔不起啊。”
江應巧知他顧慮,回道“大人放心,我入京後隻暗中打探消息,不會在暴露自己的身份,也絕不將此事牽連到大人。”
見他還是遲遲不語,江應巧咬咬牙,跪了下來,“大人,您與宋刺史是故交,定然清楚他的為人,他為整個宛州,為所有宛州百姓做的功績都是有目共睹,今日不求大人傾力相救,但請大人能為這位宛州父母官的性命,行一份善舉。”
金縣尉沉默看著跪在昏暗燭光中的女孩良久,明明還是不大的年紀,卻要擔起孤身走險之事。
又深深歎了口氣,金縣尉方站起身,就見門框外扒著個胖小子,麵色不善地盯著他。
金施矢撅著嘴,語氣裡帶了幾分責怪“爹,我看您平時對人宋刺史可是恭敬的很哦,現在這麼一點小事你都不幫,以後就彆老說您最講義氣了,看我還信不信。”
金縣尉罵道“這裡有你小子什麼事,大半夜不睡覺出來乾嘛!居然還把你爹說成一個不忠不義之輩,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嗎!我起來就是要給她寫路引,用得著你來多嘴。”
然後抓起桌上的筆迅速寫完,啪得蓋上章,將憑證遞給江應巧。
她雙手接過,“多謝大人。”
金縣尉擺擺手,“走吧,給你安排馬車。”
江應巧揣好路引跟上去,走時對金施矢說道“謝謝。”
金施矢環著手臂有些小得意,回了句“小意思。”
金縣尉思慮周全,為她安排了輛低調簡樸的馬車和一個壯碩的車夫。
夜晚中城門悄然打開,馬車快速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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