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野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可見是有人不放心雷霄,不想放過她。
雷霄休學回家,仍舊受到了謠言的困擾,這無疑會加重雷霄的抑鬱症情況。
而且聽到雷霄被滋擾的情形,也讓蘇野想起來一種新型犯罪形式——有組織糾纏犯罪。
一種不易被取證,難以預防的精神控製類犯罪。
在這一類的犯罪活動中,加害者通常不親自出馬。
他會采取用各種方式收買,在受害者的周圍泄露受害者的隱私,不斷的換人跟蹤受害者,甚至是無形中的恐嚇等……
讓受害者什麼都乾不了,甚至因為難以查證,受害者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妄想等症狀。
加害者從而達到精神控製的目的。
這是一種殺人無形,陰毒至極的犯罪手法。
再加之十年前這類型犯罪的立法空白,遇到之後更是無計可施。
林柔繼續說道“其實,當時不僅是雷霄,就連雷家也沒消停過。”
“雷霄在外麵的時候,被人跟蹤騷擾,回到家也不得安寧。”
“半夜三更睡著睡著覺,突然傳來砸門的聲音……”
“等到跑到門口,卻早已人去樓空。”
“睡著覺被打斷,再回去提心吊膽的就很難入睡。”
“要麼,就經常有人在雷家門口大聲講電話,各種汙言穢語,隔著門也能傳到雷霄和雷阿姨的耳中。”
“這種狀態整整持續了接近一年……”
“雷霄從早期的輕度抑鬱症,發展成了重度妄想症。”
“她開始懼怕出門,甚至在相對安全的大學校園裡也不敢下樓溜達,每天拉上窗簾把自己反鎖在屋裡。”
“她開始出現幻覺,愈演愈烈……”
“發病的時候,她感覺周圍一直有人想害她,一群人在耳邊罵她,但是卻沒人能幫她。”
“她哭著質問雷阿姨,猜忌雷阿姨……脾氣變得暴躁,疑神疑鬼。”
“而看著她的精神越來越崩潰,雷阿姨的精神也一直在受著折磨……”
“就在雷叔叔考慮搬家的時候。”
“大約一年之後,那些滋擾的人和事突然全部神秘的消失了。”
“但是,雷霄的妄想症使得她依舊覺得周圍不安全,無時無刻存在著流氓地痞,他們會衝上來搶她的手機,會害死她。”
“吃藥和定期的心理治療不起作用後,雷叔叔把雷霄送到了精神病院治療。”
“在那裡治療了一年後,雷霄的抑鬱症和妄想症得到了一定的好轉,但是精神也木然了很多……”
“當時,我已經在就讀大學,隻要周末有時間就去看她。”
“雖然她看起來越來越正常了,但是我從她的眼睛裡再也找不到以前的熟悉感。”
“不過,當時我心想能有好轉就是好的,能穩定病情就好。”
說完這一番話,林柔忍不住自嘲式的冷笑出聲。
她看向麵前的幾位警察,說道“高中時期,所有人都隻知道她休學了。”
“哪知道她們當時漫天胡謅的話,毀了一個人甚至是一個家庭。”
“或許你們覺得,雷霄從精神病院住了一年以後,出來後一切都會恢複正軌。”
“包括我和雷家叔叔阿姨,當時也是這麼期盼的。”
“但是,現實卻真是殘酷到沒有道理可言。”
“雷霄出院後,海大校園裡的流言也淡了很多,沒有了糾纏滋擾她也鬆了口氣。”
“她在家自學,加上雷叔叔的輔導,一年後她參加了高考。”
“成績肯定不能跟她之前相提並論,但是考個普通本科還是綽綽有餘。”
“填誌願的時候,全家人都怕再出現意外,給她填報了舞漢的一所大學。”
“倒不是那所學校多麼的好……”
“隻是雷霄想逃離這裡,去沒人認識她的地方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