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隊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說道“甄大膽主動交代的。”
“甄母和甄德被他殺害之後,埋在了之前甄家第一次遷墳時他們挖的墳坑裡。”
第一次遷墳的墳坑?
蘇野忍不住挑眉,暗歎甄大膽這畜生倒是有幾分急智。
根據甄勇敢描述,甄家幾位祖宗一共遷過兩次墳。
第一次遷墳的地點是賈道長給算的,就位於清水灣村南側東邊的那個山頂附近。
蘇野記得,甄勇敢說的時候還當著他們的麵比劃來著……
沒想到,當時他隨手比劃的位置就是甄母和甄德的埋骨之地。
誰能想到,廢棄的祖墳坑裡,埋了兩具屍體。
江隊繼續說道“我正在帶人過去。”
“搜救隊已經接到通知,在前往埋屍的地方了。”
他們要在甄大膽被押送回來之前,爭取把證據都搜集完整,審訊的時候才能占據主動地位。
蘇野說道“等他交代了殺人動機告訴我一聲。”
“我很好奇,好好的一個大孝子,怎麼會發展到這步田地。”
“好,等我消息。”江隊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殺害甄母的時候,甄大膽到底在想什麼?
這起案件與近幾年的幾起弑母案動機必然不同。
根據走訪人際關係顯示,甄母性格溫和,從來沒有對甄大膽有過什麼過分的要求。
就像馬保國說的那樣,甄母性格偏軟。
平常不會與人發生爭執,也就更談不上強勢的控製甄大膽導致他的逆反心理了。
案發當天,甄母和甄大膽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野想著這些眼底滲出寒意,自己恨得回到18年前救下自己的父母。
而有的人,卻親手殺死自己的至親骨肉,簡直不配做人。
心中鬱悶,蘇野眼前又浮現出了方豔茹絕望的臉。
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才5歲的孩子……
平行世界的溫寧,在蘇野和胖子走丟時,想必也是這樣的撕心裂肺吧。
他降下車窗,掏出煙點上重重吸了一口。
卻見胖子已經開著車來到了小清河大橋附近。
再次看到小清河大橋,蘇野的思緒又被拉回了18年前的失蹤案子。
當年他們為什麼會從這橋附近走回清水灣村呢……
這裡雖然有小清河跟清水灣村北麵的河道相連,但是對於6歲的孩童來說,走3裡地就為了抓蝌蚪?
小孩子為了抓蝌蚪都這麼賣力的嗎?
而且,蝌蚪……
提起來蘇野就覺得膈應的慌。
自己小時候竟然還癡迷於這黑不溜秋的小不點,要不是胖媽說出來,蘇野打死也不會相信。
一會兒沿著河邊走走看看吧。
蘇野默默抽著煙,兩人一路無話再次來到了蘇家老宅附近。
不遠處,二層小白樓外麵依舊拉著警戒線,不少村民在附近圍觀指指點點說著鬼神之論。
蘇野瞥了一眼,說道“咱們去河邊,看看咱倆小時候失蹤的地方。”
“嗯。”
胖子答應著,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估計連河都變樣了吧。”
“小時候的河多清啊,現在的河估摸著臟的沒法兒看。”
沿著蘇家老宅的東邊一路向北,走了大約500多米就來到了河邊。
出乎意料的是,沒有胖子想象中的臟亂,村裡的小河還算清澈。
而且河岸兩邊明顯被組織修理過,修建了水泥坡道和台階,有幾個村裡的大爺在這裡坐著釣魚。
蟬鳴聲中,倒是有幾分悠然自得的愜意。
蘇野二人沿著坡道台階下來,走到岸邊望著河裡。
現在是8月初,蝌蚪已經完成了變態發育,水裡幾乎看不到黑色逗號的影子。
而他們失蹤的時候是6月26日,一個多月前,那時候其實蝌蚪也已經不多見了。
假如當時他倆沒找到蝌蚪,沿河向著西南方向邊走邊找的話……
蘇野一邊想著,一邊開始沿著河邊走著。
胖子說道“聽我媽的意思,咱們沒走多遠就被人拐跑了。”
“咱倆那麼好拐的嘛?”
“你說會不會來的人咱倆認識?”
蘇野皺眉想著說道“咱倆當時才6歲,真要有人處心積慮的騙咱們,估計不容易分辨。”
“不過,熟人肯定更容易得手。”
可是假如是熟人做的,必定是因為了解蘇家,另有所圖。
沒道理拐走他倆把他們關起來後啥也不要啊,就圖惡作劇?
那事後被蘇道聖知道了,踩不踩縫紉機先不說,起碼得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