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叫聲引來了巡夜的護衛,驚動了昭雲院。
裴謹之幾乎是衝過來的,身上的衣服還掛著血。
離九“世子爺!疾風咬住人了!”
桑晚慶幸自己剛剛她閉了氣,沒有吸入迷藥。她驚魂未定,緊抓著裴謹之的衣角,指著那道黑影“他想推我下荷池。”
幾道火把映照下,離九扯掉了那人臉上的黑布,是個外院小廝。
“從實招來,為何要謀害大奶奶?!”
離九提著他的胸口,惡狠狠地問道。
“小的,小的隻是路過啊,一時天黑認不清方向,撞到了大奶奶,怎麼能說是謀害呢?”
離九啪啪甩了兩個耳光
“放屁!你當爺的眼睛是瞎的?天黑你蒙麵作甚?不是做壞事,何必怕見人?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裴謹之捂住了桑晚的眼
“彆看。我帶你回去。”
“等等,是那狗救了我。”桑晚握住他的手,“賞它肉。”
裴謹之提唇“它叫疾風,是狼。”
桑晚甚是吃驚“園子裡真有狼?”
“自然。”裴謹之揚手一招,疾風便鬆開了嘴,顛顛地跑到他的身邊,蹭了蹭他的手心,很是親熱。
“是你養的?”桑晚一並蹲了下來,顫顫巍巍地伸手想摸,又不敢。
天,是狼啊。
從前在山裡,她隻有被狼追著跑的份。
“來,摸摸看。”
裴謹之握著她的手,輕輕撫摸著疾風的腦袋。疾風乖乖地趴下來,任由她撫摸。
它認主,也認桑晚。
“它為何會認我?”桑晚很好奇。
“因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裴謹之在她耳畔低語。
熱氣吹紅了她的耳根,這話很怪,聽著莫名曖昧。
但桑晚想起了那口血,恍然大悟。
“是了,血腥味一時半刻是無法褪散的,定是如此。”
裴謹之也不較真,同她一並蹲了下來。
兩人一狼圍在一旁閒聊,身側是離九啪啪的巴掌聲在審犯人。
場麵倒彆有一番趣味。
春暉堂燈火通明。
雲雀跟著裴謹之、桑晚一道來指認那個丫鬟。
她很快便從一群丫鬟裡找出那個提燈籠的姑娘,那姑娘嚇得腿腳發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夫人饒命!奴婢也是聽命行事。”
裴老夫人一拍桌子
“聽命?聽誰的命?你是我春暉堂的人,打著我的旗號行害人之事,還敢讓我饒命?縱使佛祖來了,也無法寬恕你的罪行。說,是誰指使你!”
“是……是錢路。”丫鬟直接就招了。
離九提溜著那個推桑晚入荷池的小廝進來,小廝立刻跪地
“老夫人,是錢路,錢路指使我的。”
裴謹之揚了揚手,小順將五花大綁的錢路帶了上來。
“老夫人、世子爺,屬下去時他正收拾細軟要跑路。”
“錢路,你為何要謀害桑姑娘?”
桑晚這才認出來,這個錢路是那夜園子裡偷情的小廝。
原來如此,難怪他想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