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回過神,一鬆手,滿手都是血。
再定睛一看,那小刀還斜插在桑大慶的臀瓣上呢。
桑大慶鼻涕眼淚流成串,顫抖著手指頭控訴“桑晚,你這是謀殺兄長啊!”
桑晚將手掌的血抹了抹衣服,硬著脖子道“這可都是你自找的。”
“好了,你們兄妹要殺要打我管不著,這錢,今日必須得還。”齊波冷下了臉。
桑晚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交叉抱胸“沒錢。”
齊波露出了真麵目“沒錢?那就將你賣到青樓來抵賬!”
桑晚冷笑一聲,“桑大慶欠的銀子,憑什麼賣我?要賣也應該賣他!你將他賣到白馬樓去小倌啊。”
齊波淬了一口唾沫,指著桑大慶嗤笑“就他?賣屁股都沒人要。”
桑大慶氣得捶地“齊波,你殺人誅心呐!好歹我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小廝揚手給了他幾個耳光“哥你個頭,老大說話不許插嘴。”
桑大慶被打懵在地上,不敢再吭聲。
“少廢話。桑晚,你不想被賣到青樓也成,同我賭一把。”齊波磨掌擦拳。
他聽聞桑晚在富貴賭坊連贏三局,早就想會一會這賭神小娘子了。
桑晚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齊波“你腦袋有什麼問題?一萬五千兩,我同你賭一把就成了?”
齊波耍帥一般挑了挑額間劉海,那一道傷疤露了出來,從眉頭斜至眼底,甚是可怕。
他渾不在意,提著大拇指,揚了揚,像是在展示最值得驕傲的勳章。
“自然,你贏了,這筆賬就一筆勾銷;你若輸了……”他嘿嘿一笑。
桑晚強作鎮定,追問“輸了如何?”
“輸了,這銀子就當是聘禮,你做我的如夫人。”
桑晚“我呸。”
桑大慶“好好好!”
桑晚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閉嘴!信不信我再紮你一刀。”
“彆!”桑大慶捂著屁股,縮到牆角。
“齊波,一萬五千兩,你都可以娶多少個如夫人了,何必在我這浪費時間。”
桑晚想同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容我三日,我回去將值錢的物件都賣了,籌錢還你。但你這賬水份太大,掐頭去尾再擠一擠,打個折,這五百兩金全給你,你看如何?”
齊波本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再加上這個桑晚是難得的絕色美人,他怎麼可能輕易讓步呢。
“桑姑娘,這可不成。賭坊有賭坊的規矩,他桑大慶欠了多少,便要還多少。你們桑家什麼家底我一清二楚,彆說五百兩金,怕是將你那癱子老娘賣了,你們也湊不齊。”
桑大慶朝著桑晚爬了過來,抓住了她的腳踝“晚啊,你便同他賭一局吧。你是賭神下凡,一定能連本帶利將哥哥輸得都贏回來的!”
桑晚嫌惡地抻腿“你走開。桑大慶你還有臉說,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啊!”
“桑晚,我們桑家撿了你,一把屎一把尿將你養這麼大,你莫不是要翻臉不認人了?!”桑大慶耍起了無賴,拖住她的腿痛哭流涕“你不幫我,我也不讓你走!要死一起死!”
齊波嘖嘖個不停,陰陽怪氣
“真是兄妹情深啊,死都要綁在一起。桑姑娘,這種人家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還不如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齊波在這灃水鎮也算是數得出名的,雖說不能讓你做正室,至少也不會委屈了你。旁的女子有的,我一樣給你置辦,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進來。”
桑晚無語,說得比唱得好聽。
“真謝謝您看得起我,但我天生愛吃苦,這富貴我享不了,告辭。”
她拖著腿欲向前走,桑大慶抱著她不肯讓。
“撒開!”“不撒!”
“撒開!”“不撒!”
兩人僵持不下。
齊波覺得丟了麵子,自己這樣一個帥氣又英俊的男子,竟被人當成空氣忽略了。
他惱羞成怒,對著小廝說道“這桑姑娘要走,咱也留不得。那就去把桑大慶的婆娘和兒子都抓來,婆娘賣到青樓接客,兒子就依桑姑娘說的賣到白馬樓做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