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郎~”鄭雲嵐露出小女兒般的嬌羞,輕甩拉著夏昭帝的衣袖,“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有你抱著我,總是睡不好的。”
夏昭帝的心都化了,這軟綿綿的話和著那一雙含情眼,再有天大的煩惱都轉眼煙消雲散。
他一把打橫抱起了鄭雲嵐,去了臥榻“抱著,朕這不就來抱你了。”
“瞧你疲憊的樣,定是那些大臣又因為我的事惹你心煩了吧?”
纖指輕揉著夏昭帝的眉心,眼裡是濃厚的關切。
“同你無關。”夏昭帝和著衣同她半躺在龍榻上,撫摸她的發絲
“胥國這幫蠻夷,破壞了兩國和平的約定,夜襲我軍軍營。邊境又要開戰了。”
他眼眸轉深,看著懷裡的人
“謹之當夜也在三營,夜襲之後,失去了蹤跡。鄭程輝上折子請罪,他是你父親當年的義子,你看,朕要不要罰他?”
“罰他作甚?戰場刀劍無眼,鄭帥忠義,他要顧全的是大局。”
鄭雲嵐握緊夏昭帝的前襟,幽幽地歎了口氣
“可若說不牽掛、不擔憂,那都是騙人的。無論如何,他都是我懷胎十月掉下的一塊肉。”
“裴佑,我現在還不能動他。”
夏昭帝沒有說明原因,畢竟詔書之事他是私底下進行,瞞得就是鄭雲嵐。
裴佑在詔書這件事上立了大功,關於鄭雲嵐更是三緘其口,識趣得很。
這樣的狗,日後他還用得上。
夏昭帝的臉背著燭火,有些黯淡。
鄭雲嵐繼續說道“十年前在禦花園,謹之見到我,認出了我。那時,我便知道,他恨我、恨裴佑。這一切都是命,我羞愧得想要自儘,是你救了我。”
“你若死了,我又怎能獨活?”夏昭帝喑啞了聲。
“當年你我本情投意合,可我爹隻是個武將,太後老人家並不中意我。
你娶了旁人,而我父親相中了裴佑。誰能知道,裴佑是這樣的畜生,為了自己的功名爵位,將我送進了宮。
我與他本就沒什麼情誼,謹之托生在我腹中,是他命苦。
如今他與裴佑決裂,冠了鄭姓,珩郎,若他中用,你就當他是一條貓兒、狗兒,讓他為你守著門戶,也算撫慰我爹在天之靈;
若他不中用,死,何嘗不是他的造化。”
鄭雲嵐痛哭流涕,難以自已。
“都過去了,嵐兒。”
想起前塵往事,他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時。他跪在雨中求太後取消親事,足足跪了一日一夜,卻無法撼動最後的結果。
那時候先帝為了勢力娶了前朝皇帝柴旻的妹妹定成公主,成了手握重兵的駙馬;他則為了大業,與前朝內閣首輔海家結了親。
從此,蕭氏兄弟內有朝臣支持,外有重兵護擁,很快就奪了柴氏的江山,創立大夏萬世基業。
鄭雲嵐成了他心頭的朱砂痣。
使君有婦、羅敷有夫,裴家也是開國功臣,他隻能遠遠看著她作為國公夫人出席酒宴,什麼也做不了。
可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出現在自己哥哥的身側,成了先帝的寵妃、皇後。
他心頭的朱砂痣,也是皇兄的白月光。
所有壓抑在心底的欲望瘋狂滋長,一發不可收拾
大哥可以,憑什麼他不行?
“嵐兒,不要哭。你就是朕的命。
這一切都是老天爺的錯,不是你的錯。
你的孩子也是你的一部分,朕已坐擁江山,難不成還護不住兩個孩子?
你放心,朕都不會讓他們死。”
朕,隻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沒有了他們,你又是潔白的雲,是我一個人的嵐兒。
夏昭帝親吻著鄭雲嵐的淚痕,將她擁得更緊了些。
“阿珩,你不嫌我,已是我的福分。我萬不敢奢求什麼。
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同朝臣再起爭執。我不要後位、不要什麼名分;
哪怕粗茶淡飯、青燈古佛,隻要餘生能陪伴在你身側,日夜相擁,再也不分開。”
鄭雲嵐靠在夏昭帝的胸膛,低低地喚著他的小名。
這聲聲呢喃仿若世間最美妙的音樂,夏昭帝渾身燥熱,年少的情誼充斥心房,暖了整個半生。那些無望的時日、那些血肉的抉擇,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最正麵的回應。
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本該是他的。
不,一切本該是他與她共同擁有才對。
他們是年少的青梅與竹馬,是蔥鬱的青山和純潔的白雲,是那絢爛的晚霞和溫柔的漁舟,是彼此的宿命。
他俯身與鄭雲嵐唇齒相纏,錦被翻滾如浪,體力似回到了少年,又狠又纏綿,像是要把過去的遺憾一一填滿。
內侍們識趣地退出了寢殿,聲浪動人,滿室旖旎。
一場雲雨過後,鄭雲嵐渾身濕透,軟成了一汪池;夏昭帝則披上了外袍,喚了內侍總管太監
“去,同兵部的劉文棟說,務必給朕找回謹之,朕不許他死。”
“是。”內侍監領命而去。
臥榻上的鄭雲嵐眼皮微動,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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