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珝!”人未到,聲先至。
清脆、悅耳,像是南海岸的風,讓人心曠神怡。
一襲紅衣如熱烈的火,裹著眉目如驕陽的女子。
眉不似彎月,平而直,英氣十足;一雙漆黑的眸子閃爍耀眼的光芒;衣裙一擺,行了一個標準的見禮;沒有扭捏,沒有察言觀色,絲毫不矯揉造作。
她就是太陽,不揣測旁人,也全然不在意旁人的揣測。
丘朝戈甚至大大方方地將視線與桑晚相交,笑容如暖陽溫煦“可是阿晚?”
桑晚折服在她的笑容,連心的每一處都曬到了陽光,通透舒暢。
“朝戈姐姐!”她笑著望向蕭璣,他的臉已經漲紅如煮熟的蝦
“常聽哥哥提及你。”
“阿晚,你胡說什麼。”
蕭璣嗆得快暈過去,“我……沒有……”
丘朝戈爽利地邁開腿走進來,提起衣袍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兄妹倆對麵
“上一回相見還是在去年元日,長珝既想我,為何不給我寫信?”
噗……蕭璣剛抿入口的茶來不及咽,差點噴了出來,嗆得隻咳嗽“阿戈,你一個女孩子,怎可如此說話。”
丘朝戈舉盞向他討茶,一雙眸子笑得熱烈而奔放“我也想你了!給你寫了好多封信,為何不回?”
蕭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桑晚從未見他如今日這般失去了定力,真真是一物降一物,隻有熱烈如火的丘朝戈才能把溫潤如玉的蕭璣從清冷的月亮上扯下凡來。
“朝戈姐姐,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阿晚,我在來京的路上就聽說了你。長珝又有了個新妹妹。
天呐,真是天仙般的人,我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她手扶著腮盯著桑晚的臉看得發癡,又朝蕭璣努了努嘴“你哥也好看。”
“所以,你喜歡我哥?”
桑晚強忍著笑。
“當然!我喜歡長珝四海皆知,對不對?”丘朝戈將球遞給了蕭璣。
蕭璣恢複了鎮定,攏著拳頭清咳
“阿戈,過了年你都十八了,可不能再如此肆意妄為。
什麼喜不喜歡,若是落進有心人的耳朵,又要參你不守禮節。
聽聞丘將軍求旨賜婚,你若想覓得佳婿,便要注意……”
丘朝戈打斷了他的話頭
“我已經覓得佳婿了。
蕭璣明顯一愣,這麼快?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就想嫁給你!”
丘朝戈半仰頭,黑漆漆的雙眸像黑曜石“你娶不娶我?”
“阿戈,莫胡鬨。”
蕭璣倒吸了口冷氣,心裡又喜又苦。
像是被人逼至懸崖邊,他退無可退,眼神躲閃,可麵前的人如朝陽那般誘人,他並不想推開,生生壓了又壓,才忍住衝動不上前抱著她。
一年未見,她不僅又高了,還更美了。
發鬢沾著一片落梅,像紅豔豔的朱砂。
蕭璣幾次想伸手幫她摘,硬是忍住了。
“反正,你不娶我,我誰也不嫁。”
丘朝戈拍了拍手站起來,朝門外的黎叔喊了聲
“叔,把我的行李都抬去郡主的房間,我要同阿晚住一起。”
桑晚驚喜“你說真的?”
蕭璣大駭“你來真的?”
丘朝戈回眸一笑,
“自然,這幾日將軍府上門提親的快煩透我了!我想來想去,這上京唯有同長珝你熟,自然是來投奔你了!你若不介意,我也願意同你住一屋啊!”
這一回連黎叔都憋不住笑出聲來了。
桑晚愛死了她這股敢愛敢恨的性子
“彆說了,嫂嫂!住下!”
“阿晚!我宣布,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親妹子!”
丘朝戈像隻快樂的紅雀飛也似地撲過去,與她擁抱在一起。
兩人像是久彆重逢的故人,又笑又鬨,把蕭璣給冷落在一旁。
蕭璣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紅著臉對黎叔吩咐道“就聽郡主的。”
黎叔喜上了眉梢,今兒多虧了阿晚郡主在,不然以王爺的品性,又要端著冷臉將人送回府,那可真真是斷了南安王府的念想啊。
“老奴這就去辦!”
朝戈親熱地拉著桑晚一同坐下,從袖中掏出一個小錦盒“這是獨獨給你帶的。你瞧瞧,喜歡不?”
桑晚打開一看,是一顆造型有些彆致的珍珠,圓圓的珠身上有長著兩個尖尖的角,丘朝戈讓匠人裝上了金鏈子。
桑晚見這造型彆致,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