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朝戈!”
蕭璣全身赤裸從夢中醒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夜……不是夢!
黎叔戰戰兢兢地聞聲推門進來
“王爺可是醒了,要熱水嗎?”
蕭璣漲紅了臉,朝錦被裡看了又看,如喪考妣“昨夜……昨夜……她人呢!”
“丘小姐她一大早就趕回將軍府,此刻鎮南軍車駕應該已經出城了!”
黎叔也摸不著頭腦,昨夜他們不是那什麼了,怎麼一大早姑娘就溜了。
難不成是王爺趕她走?
定然是!
黎叔為丘朝戈打抱不平
“王爺,不是老奴多嘴,咱們男人既然做了,就得對姑娘負責啊。這再怎麼說也是生米煮成了熟飯,怎麼好讓姑娘家哭哭啼啼地走了呢?”
蕭璣攥了攥頭發,咬牙切齒。
他才是受害者好嗎!
丘朝戈竟然給他下藥。
這個死丫頭!
提起褲子就跑,這算什麼?!
“去把郡主給我叫去書房!”
人在家中躺,禍從天上來。
桑晚昨夜吐得半死,人還迷糊著,就被侍女拖起來梳洗,送到書房挨訓斥。
“昨夜這茶湯裡的藥,是你給的?”
蕭璣黑著臉,手中握著白色小瓷瓶,是丘朝戈留下的。
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出自桑晚之手。
桑晚腦子都是糊的,傻愣愣地想半天,也沒想起來是何時將這東西給了丘朝戈。
“我真想不起來了。”
她弱弱地看著蕭璣“真是我給的?”
突然,她像是從蕭璣的臉上發現了新大陸“你們睡了?!”
蕭璣臉紅到了耳根,立刻捂住她的嘴“閉嘴!休要張揚!”
“那你還不快去追嫂嫂!
她今日就回嶺南了!”
蕭璣斜睨了她一眼,滿腹牽掛和愁緒湧上心頭,無計可施,恨不得撞牆
“怎麼追?娶她?還是我入贅鎮南將軍府?你啊你,你可真是我親爹!”
“區區小事,倒也不必喊爹這麼客氣……”
“阿晚!”蕭璣氣炸了,“去,祠堂跪著!”
桑晚癟著嘴,耷拉著臉跟著黎叔去了。
黎叔安慰道“意思意思跪一會兒得了,王爺在氣頭上,郡主,乾得漂亮!”
“黎叔,真不是我乾的。”桑晚喊冤。
丘朝戈,你好樣的!有一套啊!
她都開始期待蕭璣該怎麼挽回局麵了。
祠堂燈火通明,晝夜不息。
桑晚跪在蒲團上打著哈欠。
父王母妃,你們的好大兒終於跨出了一步了。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他和朝戈姐姐早日成親啊。
門外噠噠傳來腳步聲。
蕭玥見她跪在祠堂,笑出了聲
“喲,做了什麼缺大德的事兒,大正月的被罰跪,哥哥竟舍得?”
桑晚乾笑了兩聲“玥姐姐來了。”
蕭玥恭恭敬敬地給南安王和王妃上了香,又跪下磕了頭。
“年節忙得團團轉,今日得了空閒,當然要來祭拜父王和母妃。”
她朝著桑晚身上嗅了嗅“好大的酒味,昨夜又去哪裡廝混了?”
看來蕭璣也終於看不下去這個妹妹的德行了,出手教訓了。
“朝戈姐姐今日啟程,昨夜我給她送行,多喝了幾杯。”
上京雖大,但世家來往是瞞不住人的,桑晚索性直說,免得蕭玥又胡亂猜測。
“回去也好,省得過些日子哥哥大婚,她瞧見難受。”
蕭玥對丘朝戈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她們不是一路人,她喜愛精致,而丘朝戈大大咧咧的,在吃穿用度上並不講究,但她懂世家來往的人情世故,與人交往客氣又親近,沒有將門的粗糙。
如果不是因為身份敏感,她甚至內心是願意接受丘朝戈成為南安王府王妃的,畢竟同滿腹算計的世家女相比,丘朝戈光明磊落,對她這個小姑子也大方。
“皇後娘娘有中意的人選了?”
桑晚提了提眉。
“陛下和皇後屬意禮部尚書的幺女顏茜芷,我聽說顏氏兄妹同王府來往頗為親近,想來哥哥對這姑娘也有意思吧?”
蕭玥今日也是特地來打探一番的。
桑晚不敢亂說,“素日隻是打骨牌,哥哥也不怎麼摻和。這是哥的婚姻大事,我可不敢亂說,玥姐姐你還是親自問哥吧。”
“我如今哪敢問他啊,回頭又自討沒趣,平白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