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是莫名其妙信任一個隻見了幾次的人。”池宇星立馬回嘴,挽了下散下來的袖子。
“所以現在忙了半天,都沒有什麼危險性,虧我還擔心受怕。”陳千徹底放下心來,盤算著到目前的事情發展。
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原先還以為會在短短時間裡迅速把他們全都擊垮然後驅逐出自己的地盤,但現在不過是用些不痛不癢地招數膈應他而已。
“你好像對池家很有信心。再怎麼樣,也不是隨隨便便能隻手遮天的,更何況幾家合在一起擋在前麵。”池宇星聳肩,給他吃下一劑定心丸。
“那你怎麼不趁著這個混亂找機會離開池家,你看起來不像是心甘情願參與其中,而且你原本有自己的計劃想做吧。”陳千目光凝在黑襯衫的衣扣,幻視到在學院樓樓下偶遇池宇星的瞬間。在那件t恤同樣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黑體單詞。
freedo,自由。
“怎麼不是心甘情願,池宇元躺在床上,一個月的賬單是數十萬……”池宇星笑得意味不明,僵硬的表情在眼下堆起不太明顯的臥蠶。
“在池家怎麼會操心錢。”陳千知道他在編織蹩腳的借口,打斷了他。
可話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話無異於在強揭傷疤,借口才是最好聽的。
果然,池宇星臉上笑容垮塌,目光晦澀。
他平淡地說“那張床上躺的如果是陳天,你比我還要聽話。”
此話一出,陳千馬上就理解了。
星星點點的故事片段在此刻編織在一起。
池宇元、池木、池木的母親。
不同時間裡,他們無可奈何地成為被冠以家人之名的鎖鏈。
壽宴的情景浮上心頭,大人、小孩,台上的每張臉都異常清晰,除了台中央那位坐在輪椅上的白發老人。依稀記得是慈祥的模樣,不過幾個月,現在卻是麵目全非了。
……
陳千從咖啡店出來時已經華燈初上,他婉拒了池宇星的晚餐邀請,要早些回學校。
看著他走出門口坐上出租車後,池宇星拿出手機按照記憶裡的數字,撥通了電話。
那頭的人很快接通,池宇星開口“陳千收到了陳家人的照片,隔著距離拍的。”
“嗯,謝謝,我會處理。”
“不用,宇元撐不了多久了,儘快把他帶出來就是對我的回報。”
……
時間過的飛快,距離收到照片的那天也有小半個月了。
大三的課程排的滿當當,空閒時間都是從課表裡擠出來的。
這些日子裡,幾個人幾乎是圖書館、學院樓、宿舍三點一線,連飯都圖方便點了外賣,一天蒙在機房裡的時間要占了大半,鬨得齊育都找上門來淚眼汪汪地扯著柯蕪問還記不記得自己,最後換來一個和柯蕪一起出門的周六。
“齊育天能見幾麵都過來扯著柯蕪了,學長怎麼沒動靜啊。”餘望希看著拉拉扯扯出門的小情侶,看熱鬨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