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沒法想象這兩人之間能有什麼不快,更不理解怎麼會到這種解決不了的地步。
陳千清楚餘望希不是那種麵對什麼難事,第一個隻想到逃跑的類型,但現在卻為了躲開孫丞,愣是跑到了大洋彼岸來。
他走在餘望希身側,眼神止不住地瞟向那看起來心情還算陽光的朋友。
光透過樹影縫隙,隻留下細碎光斑,灑在外套,灑在頭發。
陰鬱被完全隱藏,並肩而行的人心裡都兜著同一個想法,要讓朋友覺得自己在這一瞬間,是快樂而輕鬆的狀態啊。
“千啊,我讓我哥也送我來丹麥留個學得了。”餘望希冷不丁地開口,他對這裡的一切都很新奇,仰著腦袋張望每一處沒見過的場景。
“彆了吧,這裡對不會做飯的中國人來說不宜居。”陳千回望自己的生活,語氣淡淡有些死氣。
這該死的,什麼都不缺卻還是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
雖然這也才兩年多,但他真覺得日子算是過到頭了。
“那還是算了。”餘望希聽到不會做飯這四個字,很快就放棄這個想法。
他倒是曾經趁著日子無趣,花了點時間跟班上了幾節廚藝課,不過成品實在不好看。
用當時那位獎杯、獎狀、資格證擺了一個大櫃子的廚藝老師的話來說就是世界上沒有一個廚房,一台灶經得起餘望希的考驗,廚藝界有他名字上榜,將會是人類的損失。
餘望希現在想想,這老師情商挺高的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忍著額角的青筋,無視廚房裡東一個碎碗,西一塊碳狀肉渣,還能如此平和又不帶臟字地說話。
晚上兩人原本的安排是去一家陳千挺喜歡的意大利餐廳,然後吃過飯就回家。
可在那之前,陳千先接到了西蒙的電話。
也沒彆的事情,就是西蒙這兩天生日,約他吃飯。
西蒙最近都忙,陳千也有一個多月沒見過他和萊斯利這對夫夫了,現在好不容易閒下來的了空,乾脆把認識的人喊上,一塊兒吃個飯慶祝一下。
陳千有些猶豫,這事兒要是往前兩天倒是方便,不過他現在不是還帶了個餘望希嗎,主家請客,他還捎一個,總覺得不太合禮數。
可西蒙沒給他婉拒的機會。
他一聽說陳千還有朋友,就變得更加興奮,念叨著人越多越好,就一把將通話掛斷了。
餘望希也來勁,聽了陳千的簡單轉述後,他高興起來,拉著陳千就要去給西蒙買禮物。
於是,就在天剛蒙上一層黑紗時,陳千帶著餘望希準時出現在了西蒙的小院門口。
陳千望著美滋滋問自己西蒙會不會喜歡這個的餘望希想大概熱烈的人都有其雷同之處,e得讓人心慌就是第一個。
門鈴乍響,打斷了陳千亂糟糟的思緒。
西蒙帶著cy從裡麵快步出來,一路走到門口幫他們開門。
原先小小一隻的奶比,現在也有了點大耳朵驢的風采,在客人們的腳底下er叫著,寸步不離。
“這位是西蒙,是我的帥氣房東兼丹麥人脈。”陳千站在兩人之間給他們做介紹,手臂從西蒙的方向劃到餘望希麵前“這是我朋友,餘望希,我們是大學同學。”
餘望希和西蒙兩人算是一見如故,一個熱切的擁抱後,就侃侃而談起來,一點陌生人的感覺都沒有,反而看著比陳千社交關係的中間人還要要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