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豎起一根手指立在唇前,輕聲道“噓——要安靜。你也不想魏先生年過半百,還要陷入兒子的醜聞危機裡吧。比如,大庭廣眾下性騷擾一個男人。”
魏誠麵若醬色,右手無力地耷拉在陳千小臂上,緩緩地點了下頭。
陳千心滿意足了,手上漸漸鬆開力氣,緩緩收回。
就在兩人相安無事,正打算分道揚鑣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異響。
循聲望去,原來是角落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聚集了一小撮人,正在看戲。
“嗨呀,你們原來也在這裡休息呀。”為首的吳哲凡裝模做樣地驚訝道,“真巧哈。”
陳千沒回答他,默不作聲地掃過他身後的人頭。
池宇星,施凮習、仲一,還有池木,看姿態是已經在原地停留有段時間了。
合著大家都整整齊齊看戲,沒一人要來幫忙是吧?
陳千頓時有些無語了。
而陳千身後,那幾乎要躺倒在地,十分狼狽的魏誠看到來人,眼裡卻是爆發出一種狂喜,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但礙於陳千的威脅,他還是控製了求救的音量,不願再引來更多的關注。
他嘶啞地喊道“池總!施小姐!這個人是想辦法闖進來的!你們快讓保安過來!一個大男人,想方設法要跟我走,我不願意他就打我!”
他喊的很慷慨激昂,就像是這輩子沒遇到過這麼大的冤屈一樣。在宛轉悠揚的鋼琴曲中,他的聲音格外地突出,清晰地傳進大家的耳朵裡。
可他沒什麼眼力見,看不懂現在的氣氛正在因為他的話而急速僵硬。
被點名的池木和施凮習兩人,臉一下子就黑了。
施凮習的教養奇佳,表情的變化隻有一瞬,便又變回了原來那副得體的模樣,然而一旁的池木卻沒有要收斂的意思,麵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吳哲凡的表情無法控製地變了變,滿腔的無語凝噎演化成一個長長的感歎“哇——”
池宇星聽了他的話,眉毛挑了挑,上前兩步搭上陳千的肩。左眼眨眨,大咧咧調笑道“沒想到你還會玩釣係,真是百年難得一見,要不要也跟我回去喝兩杯?”
陳千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欲望,聳聳肩,把他的手甩下。
“真冷漠啊……”池宇星看著自己的手,搖著頭故作神傷。
魏誠看到大家的表情變化,自以為是他們信了自己顛倒黑白的話,不依不饒地繼續說著“我是魏昌明的兒子,池總,施小姐,你們一定要幫我討回公道!”
“他叫你施小姐,叫池木池總欸,是不是性彆歧視啊。”池宇星期期艾艾地望向施凮習,指了指蜷縮在沙發邊沿的人,又給火裡添了把柴。
活了三十多年,他一輩子都在致力於三個字,那就是攪渾水,這種踩施凮習雷點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自然無法輕易放過。
果不其然,施凮習剛調整回來的完美表情又裂了一次。
“不是……我沒有!”魏誠難以置信地望向唇角掛著淡笑的池宇星,蒼白地辯駁著,滿麵慌亂,“不是的——都是那小子的錯,我是因為疼才不小心叫錯的!”
“哇——”吳哲凡再次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