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娘是個想要圓滑事的,能過去就讓它過去,但笑不語。
月痕支著腦袋看戲,因為明知道一切都會是戲。
因為他有寒大哥在,什麼都不發愁,嘻嘻。
文哥兒的臉色第一個不好看,青白不定,說“這個恐怕不用弟弟妹妹們擔心人家,人家大棚賣一次就夠你們賺一輩子的了。”
寒墨提著茶壺,像模像樣兒的走出來,道“忘記跟大家自我介紹,我叫寒墨,這個村的村長,月痕的未來夫婿,月痕家的房子塌了,我們在鎮上買了一個宅子,不是很大,四間獨房,前後院子大了些,種點蔬菜,不才,前些日子賣了些,才二十多貫,讓諸位有錢有勢的大家見笑了。”
寒墨話裡話外貶損意味深長。
文哥兒補充道“我們到時候會跟月痕他們住一起,一起發家致富,不會有求大家的機會,茶水慢喝,月痕咱們都去休息吧,被全村人恭維了一天,真是累的慌。”
文哥兒在自己身上敲敲打打,佯裝一副怨怪來“你們也是的,偏偏在這大婚的時候當什麼村長,來年還要建大棚,還要開礦,想想都替你們累的慌,走吧,都休息一下去。”
文哥兒推著幾個人去另一間屋子。
舅舅一看他們被扔在這兒晾著了,就算知道月痕家的實力,現在也不能低頭了,根本沒有台階給他下。
剛要冷臉,聽到有驚詫的話語傳進耳裡,抬頭就看到月痕指著潘良一頓挖苦。
月痕瞧見進來的潘良,微微一愣,道“呦,我們大少爺來了?怎麼你也忍不住想要見文哥兒了?早上不是還說,我們家寒墨沒出息嗎?可見你也是個沒出息的主兒。”
月痕娘幫著解釋道“你們今天不過來,明日也是要過來的,都要來,給這邊的親屬們敬酒,這是夫家必須要來的規矩。”
潘良從幾個人身邊路過,進屋,“嬸子說的對,我上午在那邊兒已經安排好了,飯也吃完了,有成管家帶著,還有那邊的幾個老板,還有齊老爺子一起照顧著,那邊不需要我,要不是齊老爺子說,我可能還不會來,左右都是要來的,我就早點出來了,想我們家文哥兒。”
月痕做嘔吐狀。
轉個頭兒的功夫,潘良看到一炕的人。
問道“這是?”
月痕直言不諱,調皮的說“文哥兒家看不起我們的親戚。”
潘良自然不會在這即將大喜的日子跟人家打起來。
笑著擺出自己大少爺的姿態來,說“親戚們好,我是文哥兒的未婚夫,鎮上潘文華家的唯一一個兒子,我叫潘良。”
十幾個人眼中圓瞪,他們是知道的,也不止他們,整個鎮上,隻要有人提起潘文華那個能賺錢的,就羨慕。
那是個什麼人家兒,那可是彆說鎮裡,就是縣裡,都是一等一的有錢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說著潘良還從口袋裡掏出自己今早剛換的散碎銀子,準備這幾天大事小情上用的,足有二百兩白銀。
錢袋子往火炕上這麼啪啦一放,倒出來一大半,挑了挑,說“額,初次見麵,幾個弟弟妹妹,哥哥姐姐,小哥兒,咱們都是同輩中人,我就給大家一點見麵禮吧。”
這一炕上的十幾個人看到這麼多白銀被這麼不放在心上的倒在火炕上,都想問問那銀兩疼不疼,羨慕的眼睛都變的跟黃鼠狼一個顏色,羨慕的都綠了。
潘良似乎還挺猶豫的。
月痕跟文哥兒看著都掩麵,生怕潘良演繹的太過,怕管不住自己的笑出聲。
月痕娘無奈的抿嘴笑,都拿幾個孩子沒辦法,總是喜歡捉弄人。
寒墨在一邊習慣性的雙手插兜兒,但是沒兜給他叉,寒墨隻能雙手合在一起,兩個大拇指百無聊賴的互相繞來繞去,等著瞧這一家子吃癟。
潘良拿起一個十兩銀子,一個小輩的心跟著瞬間飛上天堂。也不能誰隻有小輩這樣兒,他們家的長輩個頂個兒的也眼紅,但礙於是長輩,都沒表露的太明顯。
這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一兩就夠他們全家乾一年的了,能不眼紅嗎?
誰知潘良又將那十兩銀子放了下來,撥弄的拿出一兩銀子。
親戚們都眼紅的盯著潘良換成的一兩銀子,心道一兩銀子也行啊。
潘良對待你們這種貪得無厭的人,一兩銀子都不給你們。
一兩隨之在眾人興奮的時候又放了下來,最後又倒了一下錢口袋全部的銀錢全部都散落出來。
潘良將下麵的幾文錢拿出來,每人一個。
一文錢。
隨之在幾個親友的無話可說的鄙夷中裝起銀兩,說“唉,這個銀子啊,是我準備這幾天備用,特地換的散碎銀子銀票太大,
拿不出手兒啊,給多了人家都不好意思接,那能行嗎?大喜事兒的,隻能換點文銀來,給,文哥兒,你拿著,這幾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