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狗熊標本?薑憶當下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個,後來一想,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帽子,但那不是狗熊。
這帽子是祁琪送給她的,是一對,祁琪也有一隻。
薑憶確定不是狗熊。
乾壞事沒乾成,就被當場抓包,薑憶心虛得不行,於是努力保持鎮定地尋找策略。
“這個是什麼樹?你知道嗎?這樹皮長得挺奇怪的。”
她很不自然地拍了拍樹乾,裝作研究的樣子,沒想到樹梢上的雪受到振動,落了幾束下來,有一束不偏不倚砸在了許琮寧臉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薑憶認錯的速度賊快,因為他覺得他的狠話肯定不是說說而已。
她真不是故意的!她不過是想給自己找個補,誰知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薑憶急忙上前去,伸手幫他撣臉上的雪,因為不清理的話,很快就會結冰,她現在睫毛上都是冰碴子呢。
“你離我遠點!”許琮寧氣得往後退了一步,自己伸手把臉上的雪清理乾淨。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薑憶用無比真誠的眼神望著他,生怕他不相信,真給自己做成狗熊標本。
許琮寧向來有仇當場就報,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他長腿一伸,一腳踢在樹乾上。
薑憶還沒反應過來,頭頂上的雪崩了一般,簌簌簌地轟然落下,砸在她身上、頭上、臉上、脖子裡。
一陣雪崩終於落下帷幕,薑憶縮著脖子,站在原地沒動,許琮寧剛剛也沒走,所以他自己也砸得滿身都是雪。
“好玩嗎?”他冷聲問。
薑憶轉過臉來,臉上帶著清澈的笑容,“好玩啊。”
剛剛雪落下的時候,真的好唯美,但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就有雪落進脖子裡了。
神經病!許琮寧撣了撣臉上的雪,又轉身走了。
薑憶跟上去,有些厚臉皮地問:“你能不能再幫我搖一棵樹?剛剛我沒把這個防風衣的帽子戴上,雪落到我脖子裡了,我想戴上帽子再體驗一下。”
“你有病吧?”許琮寧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他這個人真的有點不可理喻!脾氣說來就來,薑憶告訴自己不能跟一個陌生人生氣!
兩人往前走,前頭有個陡坡,向導說穿過這裡,往前走幾百米就是今天燒烤的地方。
他們團的幾個外國人膽子大得不行,一溜煙就滑下去了,向導在前麵等他們,薑憶卻站在坡上不敢邁步。
她膽子真的小,太惜命了,所以有點危險的東西都讓她猶豫。
“怕?”許琮寧在旁邊淡淡問道。
薑憶遲疑了下,感覺不能讓他嘲笑,而且剛剛那些人都滑下去了,死是死不了的。
“不怕。”她一鼓作氣地坐下來,身體卻很誠實,不敢往下,隻敢慢慢,慢慢地在地上往前蹭,蹭過一兩米後,身體忽然刹不住車了。
倉皇失措之際,身體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衝了下去,一陣驚叫聲響徹山穀。
平穩落地後,薑憶還在驚嚇中未回過神,許琮寧已經滑到了她旁邊。
“不怕?”他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怕!”薑憶慢了半拍地轉過頭來,眼睛裡充滿了恐懼,淚眼汪汪的。
真的太嚇人了,她剛剛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撞上前麵那棵樹了,幸虧向導拉了她一把。
許琮寧嘴角的笑意消失,突然認真地說:“你不是安全下來了嗎?怕什麼。”
薑憶餘驚未定地說:“我剛剛差點撞死在這棵樹上了。”
他看了眼她指的那棵樹,淡淡地說:“樹還不想被你碰瓷呢?你瞎想什麼!”
這個人!薑憶不跟他說了,緩了下,爬起來跟著向導往前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到前麵有一點點坡度的地方,薑憶都緊張得不行,小心翼翼地試好幾遍才敢踩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