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憶在心裡默了默。
對神明許願,對流星許願,對極光許願,對生日之神許願,那些願望都能實現嗎?
當然不是,明明知道那隻是一種精神的寄托,但人類依舊樂此不疲,為所愛之人,為未知的明天。
“你一個人?”薑憶忽然問了句。
“嗯。”
“你確定能看到流星嗎?”反正也被他吵得睡不著了。
“不確定。”
“你準備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國內時間十二點?你的生日結束?”
“那你要熬到淩晨三點?”薑憶換算著澳洲的時間。
“我可以跟你過同一個時間。”
薑憶心中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熬這個夜,許琮寧卻很快幫她做了決定,“我們不能加個微信嗎?”
“嗯?”
“方便視頻。”
“哦。”
“我先掛了,等下打給你。”
電話掛斷後,薑憶打開微信,通訊錄裡很快跳出一個紅點,點開來是許琮寧發過來的好友驗證信息。
她點了添加,一條係統提示信息跳出來,他立刻打了視頻過來。
薑憶掛斷了,她還在床上,穿著睡衣,蓬頭垢麵。
“等一下,我等下打給你。”
薑憶起床套了件毛衣在身上,又將頭發在頭頂挽起一個發髻,再套了件睡衣外套。
一月的杭城,溫度在零度上下徘徊,家裡沒開暖氣,隻開了空調,但是依舊很冷。
薑憶將手機放在書桌的支架上,微信上忽然跳出一條消息。
“流星沒跟我說具體幾點來,你彆太久。”
薑憶嘴角彎了彎,把一切安排好才給他打了視頻過去,很奇怪,她主動打過去時,也並沒有覺得尷尬。
“好了?”
電話那頭鏡頭對著他的臉,許琮寧戴著著一個漁夫帽,臉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上去有些不清晰,但薑憶看到他的胡子好像沒刮,能看到黑色的胡茬在臉上。
這和平時矜貴到一絲不苟的他大相徑庭。
許琮寧很快將攝像頭轉了方向,對準遠處的天空。
“能看清嗎?”
薑憶湊近鏡頭,雖然效果沒有剛剛那張照片好,但能看得清遠處墨色的天空下繁星璀璨。
“嗯,看得清。”
“ok,等下,我把手機架起來。”鏡頭晃動了幾下,許琮寧也將手機架在了一個支架上。
“你在乾嘛?”許琮寧聽到水聲問她。
“洗一下毛筆。”薑憶說。
“毛筆?”
薑憶將手機支架掰了下,將鏡頭對準桌麵,“流星沒跟你說幾點來,所以我找點事做。”
許琮寧笑了下,“所以你用毛筆做什麼?”
“畫畫。”
“準備畫什麼?”
“流星?”薑憶將洗好的毛筆用紙巾吸乾水,又放在另外一個乾淨的筆洗裡麵浸泡,家裡的筆很久沒有用過了。
“我記得小學的時候好像學過,但是我已經忘了。”
“我也畫得不好,隻是興趣。”薑憶謙虛地說。
“反正我是外行。”
“但好與不好是能看得出來的。”
“那等等不管好與不好,我都說好就行了。”
薑憶調顏料的手一頓,過了會說“你為什麼今天這麼友善?生日限定版?”
“我平時對你不友善?”
這個對話好像不是第一次,她和許琮寧相處的氛圍總是好好壞壞。
但今天薑憶心裡莫名有些賭,她不知道為什麼許琮寧半夜打這個電話給她?但她好像又並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