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薑憶似乎都懂,所以更加慌張,甚至不知道該做個何反應才正常?
推開他?卻又怕自己太過生硬的舉動傷害到他。
不推開他,那這樣下去肯定講鬼故事都沒用了,嚇的隻會是她自己。
“我手疼。”她靈機一動。
許琮寧果然立刻就放開她了,“我剛碰疼你了嗎?”
“沒有。”
許琮寧收起飄忽不定的心思,拿來消毒的藥,就要抓過她的手。
薑憶說:“沒事,我自己來。”
“怎麼了?”
“我想鍛煉下左手的靈活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這麼扯的一個理由。
“為什麼要鍛煉左手靈活性?”許琮寧單純好奇。
“方便以後揍你。”她伸手從他手上接過消毒的藥品。
許琮寧仔細品了品這句話,眼睛裡一抹甜蜜的笑意漾起,“有以後就行。”
薑憶一愣。
她隨口一說,他都能想這麼多?嘴甜和嘴毒是一個媽生的嗎?
左手靈活性的確差了一點,那個夾棉球的塑料夾子也很難用,薑憶鼓搗了半天也都成功。
而有人托著下巴看熱鬨,“需要幫忙嗎?”
薑憶偏偏要跟棉球較勁,“不用,我可以。”
“行,那你慢慢來,反正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時間。”他也真的不幫忙。
薑憶也不是輕言放棄的人,繼續跟棉球做鬥爭,她終於夾起來一個,但還沒開始擦拭傷口,棉球就從夾子中間滾落。
她再接再厲,但第二棉球就在手上滾了一圈就又掉了,然後夾第三個時,感覺手有點使不上勁了,那個塑料夾子實在太難用了。
薑憶有些泄氣,許琮寧卻笑了,“十分鐘內你能成功的話,我給你一個獎勵。”
“什麼獎勵?”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給你介紹個男朋友?”他試探地問。
介紹男朋友?他有病吧!還是他說的是他自己?她忽然覺得自己挺能想太多。
將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趕走,薑憶垂下眼睛,“我不需要男朋友。”
“你想直接結婚?”
他又在瞎講什麼東西?
薑憶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結婚的時候,我會邀請你的,老板你應該會包個大紅包給我的吧?”
“老板?”許琮寧眉頭一皺,“你還想要我給你包紅包?”
薑憶故意道“我會回禮的,你擔心什麼?”
許琮寧看到她眼睛閃過的促狹,忽然伸手輕輕敲了下她的頭,動作很輕,“你故意氣我,我不上當。”
薑憶抿抿唇,忍住笑意,將夾子遞給他,“我不需要獎勵,你來。”
許琮寧接過,他敏捷地夾出一個棉球,然後要去拉她的手,她繞開,直接將手伸過去。
許琮寧心領神會地看她一眼,“但我的右手靈活性也不好。”
說著抓起她的手,他動作很輕怕弄疼她,但薑憶一點反應也沒有,許琮寧一邊給她擦拭傷口,一邊詫異地看她,“不疼嗎?”
薑憶搖頭,“不疼。”但明明碘酒衝開那些沙石後就能看到鮮紅的血肉,怎麼可能不疼?
他的動作依舊輕柔,“有時候也可以不用那麼堅強,疼的時候就喊,可以依靠彆人的時候就依靠。”
薑憶不是沒感覺疼,隻是不習慣把柔弱的一麵展現給彆人,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在黑暗裡讓傷口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