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昏時刻,高晟和葉春等人,騎著馬疾馳到皇城。
眾人一起走到離承明殿五十米處。
葉春拱手道“太子殿下,陛下下令,禁止他人踏進承明殿五十米內,您一個人請吧!”
高晟微微頷首,輕聲說道“葉侍衛長,有勞了。”
“職責所在!”葉春領著那兩名侍衛站在原地,繼續戍守。
高晟看向承明殿,他明白,高毅此舉,既是防止他人靠近承明殿打探消息,亦是防止這些侍衛聽到殿內說的話。
“看來事不小啊!”高晟心中暗歎道。
高晟一打開殿門,便看到鄭植跪在大殿中央,以及散落一地的奏折,而高毅端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殿內無一人說話,氣氛低沉的可怕。
殿門被打開的聲音自然是驚動了高毅,他緩緩睜開眼,看著高晟,淡聲道“太子來了。”
“兒臣拜見父皇。”高晟拱手道。
高毅並沒有讓他免禮,而是把密信扔在了地上,沉聲說道“看看我的好孫兒,你的好兒子,都瞞著我們乾了些什麼!”
高晟略帶疑惑的走上前,將地上的密信撿起來,細細端詳。
密信中的內容讓他震驚的瞳孔放大,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嘴裡不斷念叨著“怪不得!怪不得我心不安,原來這小子……!”
不過,高晟看完密信後,並沒有像高毅一般大發雷霆,而是緩緩合上密信,冷靜的問道“爹,這密信從何而來?”
“那小子在江州辦的事和他回來後的狀態都很反常!我和你說過,那小子一定有事瞞著我們,所以我讓江州那邊的眼線暗中調查。”高毅說道。
高晟點了點頭,他早就覺得這次高策如此痛快的選擇成婚,其中一定有貓膩,而且鄧堯那個自幼身患重病的女兒,怎麼突然之間身體就好了!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此事與鄭公公何乾?爹為何責罰於他。”高晟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鄭植,問道。
聞言,鄭植跪著轉向高晟,低頭說道“奴才有罪!”
而高毅冷笑一聲,指著鄭植,聲色俱厲的說道“你忘了你這位鄭大哥以前的主子是誰了?!他還心念舊主呢!這密信今日一早就到他手裡了,他拖到現在才給朕,就是怕朕知道這些事後,殺了他舊主的後人。”
鄭植又跪著轉向高毅,頭磕在地上,眼含血絲的說道“哀帝曾對奴才有恩,奴才是不想他的後人死,可是奴才萬萬沒有想要背叛陛下的心思,若陛下不信奴才,奴才可以用死來證明對陛下的忠誠!”
高晟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鄭植,旋即歎了口氣,對著父皇拱手道
“父皇,鄭公公在您還隻是一個義軍統領的時候,便追隨左右,他是跟著您一起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他對您的忠心,對大燕的忠誠,需要用死來證明麼!”
“他之所以拖到現在才把密信給您,隻不過是對故人之後,產生了惻隱之心罷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真正該罰的不是鄭公公,而是我那個不爭氣的逆子!”
說完,高晟走到鄭植身邊,伸出手想要把他給扶起來,可鄭植卻不願起身,依舊執拗的跪在地上。
見狀,高晟收回自己的手,看向自己的父親。
而高毅看著跪在地上的鄭植,輕聲說道“起來吧!”
聞言,鄭植抬起頭看向高毅,眼眸含淚。
“怎麼?!還要朕親自扶你不成!”高毅淡聲道。
鄭植連忙起身,可他跪在地上太久了,雙腿發麻,差點踹倒在地上,多虧身旁的高晟及時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