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策看著緩緩下方的簸籮,知道他們還是沒有徹底相信他的話,或者說,他們還在心存僥幸。
於是高策把手裡的木匣遞給於明陽,示意他把東西放簸籮裡。
於明陽當即會意,翻身下馬,雙手接過木匣,緩緩走到上都的城牆下。
他將手中的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放進簸籮裡。
隻見那些守兵開始緩慢地拉動繩子,簸籮也隨之緩緩上升,一點一點地向著城樓上方移動而去。
城樓上的守兵把簸籮拉上去後,取出裡麵裝著的木匣,然後將木匣捧到慕容婉嫣麵前。
此時,慕容婉嫣,四名年長的庶出皇子,完顏垂,吳文益,這些北夏朝廷的大人物都圍在這個木匣旁邊。
他們隻看了一眼,就已經辨認出,這次頭盔正是完顏鎮的。
慕容完顏雙手顫抖的把頭盔從木匣裡拿出來,看著上麵的血汙和嚴重的破損,她臉色愈發蒼白,神情變得有些呆滯,以至於一不留神,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在地。
還好,站在她兩側的完顏垂和吳文益同時伸出手攙住了她,這才沒有喪失體麵。
完顏垂和吳文益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到這個頭盔後,二人基本上相信了高策的話,也相信了完顏鎮已經戰死沙場的事情,但他們身為北夏重臣,二人現在最擔憂的是北夏的未來。
二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著
“接下來該怎麼辦?!”
“真的要逃回漠北了麼?!”
而那四名年長的庶出皇子,他們看到那頂殘破且充滿血汙的頭盔後,悲傷是有的,可更多的是一些異樣的心思。
他們四人被一個五歲的孩童壓了這麼多年,心中怎會甘心,如今能夠壓製他們的人已經戰死了,他們肯定想趁這個機會,爭一爭那個位子。
對此,慕容婉嫣也心知肚明,可她現在無心對付他們,而是想著如何破解當下的困境。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並故作輕鬆的說道
“你隨便拿一個頭盔給我們看,就以為能騙過我們。”
“燕太孫,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點。”
高策知道慕容婉嫣不過是在強撐罷了,如此危急關頭,她肯定不能承認頭盔就是完顏鎮的,否則,就是坐實了完顏鎮已經戰死的消息,上都城會人心大亂的。
高策與慕容婉嫣這場較量,是心理戰,高策在演戲,慕容完顏也在演戲,誰先露了馬腳,誰就輸了。
於是,高策哈哈大笑,衝著城樓上的人說道
“這頭盔是不是真的,你們比我清楚!”
“我給過你們活命的機會,你們若是冥頑不靈,就怪不得我了。”
“一日,我隻給你們一日的時間,後天上午卯時,你們若是不獻城投降,我將率兵攻城,到那時,城內的戎狄部族,我一個不留!”
說罷,高策不再等他們回複,而是緩緩後退至燕軍陣中。
見此一幕,慕容婉嫣麵色變得鐵青,她手裡捧著木匣,對吳文益和完顏垂說道
“左賢王,吳大人,咱們該去宮裡商議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完顏垂和吳文益拱手說道
“遵命!”
緊接著,二人跟著慕容婉嫣下了城樓。
見狀,北夏大皇子完顏殷神色微凝,他看著身邊的三位兄弟,輕聲說道
“三位賢弟,如今正值國家危局,你我身為先帝……哦不,身為父皇的兒子,大夏的皇子,自然要為國操勞。”
“不知三位賢弟有沒有興趣到愚兄的府上一聚?”
聞言,完顏肅,完顏嘯和完顏拓思索片刻,皆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