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初見禦史台又要說話,連忙說道“寧遠侯虞衡昭以權謀私,賣官鬻爵之事乃是無稽之談,此後不得再議。”
袁紹初不想再聽禦史台說話,連忙退朝。
禦史台見人都走了,沒了發揮的場所,隻好也離開了。
禦史大夫方老頭走到虞衡昭麵前,說道“此前是我禦史台冤枉了侯爺。”
虞衡昭剛想說無妨,便聽到方老頭又說道“但我禦史台身肩彈劾百官之權,乃是份內之事。望侯爺謹言慎行,莫要辜負皇恩。”
話說完,方老頭帶著禦史台眾人便離開了,獨留虞衡昭一人在風中淩亂。
虞衡昭想問若是他將方老頭套上麻袋打一頓,袁紹初會不會真的砍了自己來平息禦史台眾怒。
謝懷出了宮門,便見到謝逸塵的馬車停在宮門,雖然想直接離開的,但是他不敢。謝懷站在馬車一側,朝著馬車裡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道“大哥。”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
“上車。”
謝懷不敢拒絕,連忙撩了下擺,上了馬車。
朝臣出來後見是謝家的馬車,紛紛想過來打聲招呼,套套近乎,但是都被謝家的護衛攔住了。
虞衡昭緩緩出了宮門,見謝氏的馬車還在,料想是在等自己,走過去,朝著馬車拱手行禮,道“大公子。”
謝逸塵掀開車一側的窗簾,露出一張算是清俊的麵容,說道“此事是舍弟無禮,改日定會奉上歉儀。”
虞衡昭說道“不必,本就是……”
不等虞衡昭說完,謝逸塵便放下了簾子,馬車緩緩的離開了。
虞衡昭也不惱怒,他太了解謝逸塵了。謝逸塵能夠屈尊降貴的主動跟他說話,虞衡昭已經覺得很意外了。
魏季禮站在不遠處,從見到謝家馬車的時候,魏季禮便猜到了事情出了岔子。看著馬車規格和謝氏家族徽記,魏季禮知道馬車裡的人在謝家地位很高,又聽到虞衡昭喊他“大公子”,魏季禮便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
謝家大公子乃是謝家少主,自幼聰慧過人,敏而好學,成人之後更是極智近妖,他若是有心幫虞衡昭,十個魏季禮也贏不了他。
不過魏季禮也不害怕,謝逸塵不可能是為了幫虞衡昭才來的。涪陵謝氏有家規,三代出仕後,下三代便不可再參與朝政。謝家從不與官員結親,當初謝家嫡女之所以嫁給虞衡昭,是因為虞衡昭曾經救過她,在救她的時候無意碰到了她的身子。所以,謝家嫡女才下嫁給虞衡昭,付出的代價便是被族中除名。
這些,都是魏季禮找到謝蘭的時候就知道了的。謝蘭乃是謝家旁係所出,依附嫡係,謝蘭一支當初想繼續跟虞衡昭結親的時候根本沒敢讓嫡係知道。
送走了謝逸塵,莫陽便將自己昨晚被算計了的事情告訴了虞衡昭。
虞衡昭首先便懷疑到了謝蘭的那碗百年老參湯上。
虞衡昭看向莫陽,說道“去查查那藥是怎麼送進府裡來的。”
虞衡昭早就發現府裡最近有些人不太老實,但是這些天他一直忙於應付賣官鬻爵一事,無暇分身,對方又沒有鬨出動靜來,這才將此事暫時放了下來。如今事情初定了,便該清理一下府裡了。
袁仲顯回到自己的睿陽宮,查看著虞衡昭遞進來的名單。
虞衡昭知道無論結果如何,他安插在吏部的人一定會被清洗一遍。既然如此,虞衡昭便將目光轉投向了刑部。刑部是太子勢力,輕易動不了,如今有了機會咬下一口肉來,虞衡昭自然不會放過。所以虞衡昭才會任由謝懷誣陷自己,等到刑部和大理寺有了初步的結論,他再寫信給謝逸塵,將事情告訴了他。謝逸塵得知謝懷參與了朝局政事,一定會及時趕過來阻止謝懷的。
袁仲顯按著虞衡昭的計劃,趁著太子與大皇子忙著搶吏部的時候,他往刑部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