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最好的遮擋,兩個人,一輛糞車,順利的通過了盤查,進入了外城,又穿街走巷的,到了太傅府後門。
虞衡昭丟下糞車,與袁仲顯翻牆而入,藏進了假山,躲過府衛巡查,穿過遊廊,撬開了後院的門,繞過醉酒的守門婆子,徑直進了太傅府後院。
原本袁仲顯還是有些擔心的,但是見虞衡昭輕車熟路的樣子,便放下心來,隻是不知道虞衡昭什麼時候竟是跟太傅聯手了。
到了一個屋子門口,見虞衡昭掏出了一把匕首,袁仲顯心中一驚,壓低聲音問道“昭哥,你乾什麼啊,這可是太傅府。”
虞衡昭手指湊到唇邊,“籲…”了一聲,然後,扒出匕首,將匕首伸進門縫裡,一點一點的將門栓撬開。
虞衡昭收回匕首,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又輕輕的把門關上,借著微微泛起的東方魚肚白,摸到了床旁。
撩開簾子,看著仍舊沉睡著的老太傅,虞衡昭一把捂住了老太傅的嘴。
老太傅驚醒,睜開眼睛,抬手便打。
虞衡昭生生受了一巴掌,連忙小聲說道“太傅,太傅,是我,虞衡昭。”
老太傅睜大眼睛,仔細的瞧了瞧,見果真是虞衡昭,也就不動手了,皺眉,嫌棄的捂住了口鼻。
虞衡昭鬆開手,小聲說道“太傅,我這次來是因為……”
話未說完,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的老太傅抬手照著虞衡昭的腦袋又是一巴掌,壓低聲音斥道“私自回京,你要反不成?”
虞衡昭不敢還手,連忙對袁仲顯說道“還不把聖旨拿出來給老太傅看看。”
袁仲顯連忙從衣服裡掏出聖旨,雙手遞了過去。
老太傅不死心的又朝著虞衡昭的胳膊來了一巴掌。這才恭恭敬敬的把聖旨接過來,走到窗旁,借著晨光看著聖旨上的內容。
看完聖旨,老太傅將聖旨還給袁仲顯,說道“你們離開後不久,魏季禮便開始動手了,險些控製住朝局。後來不知道從哪裡傳出的謠言,說是魏季禮殺了太子,朝局便又亂起來了。最近魏季禮又開始收攏朝臣了,暗殺了許多與他為敵的大臣,你們若是再不回京,怕是就回不來了。”
袁仲顯連忙問道“我父皇如何了?魏季禮給他下的毒可解了?”
老太傅大驚失色,問道“中毒?陛下中毒了?”隨之又恍然大悟,道“難怪陛下行事反常,竟是中毒了。如今魏季禮還需要用陛下控製朝局,暫時不會要陛下的性命,不過,如今陛下已經多日未上朝了,一直是大皇子理政,魏季禮輔佐。”
虞衡昭問道“您可知道宮中局勢如何?”
老太傅搖搖頭,說道“不清楚,隻是知道皇後被廢,圈禁冷宮。”
袁仲顯擔憂的說道“如今宮中怕是都成了袁伯譚的人。”
老太傅冷哼一聲,說道“你也太看得起大皇子了,他如同傀儡一般,對魏季禮言聽計從,如今,宮中那些人更應該說是魏季禮的人。”
虞衡昭說道“還請老太傅幫我們躲過禦林軍,我們要進宮見陛下。”
老太傅思考了一下,說道“也成,今日正好是大朝會,你們倆扮作我府裡的下人,隨我進宮便是。”
進了宮,虞衡昭與袁仲顯便與老太傅分開了。袁仲顯帶著虞衡昭去了長廊步道,找了個小太監,換了太監服,又帶了腰牌,繞過長廊步道,進入禦花園,經過禦花園到了帝王寢宮外麵。
寢宮外麵圍著禁衛軍,兩個人不敢貿然上前。兩個人便又去了禦膳房,找了個老太監,隨著老太監進了寢宮。
所有進入帝王寢宮的東西都會被嚴格篩查,在寢宮外麵,兩個人還險些被禁衛軍發現端倪。幸虧袁紹初的隨行大總管出來解圍,朝著幾個人訓斥道“陛下已經等了許久了,怎得才送來,餓著了陛下,砍了你們的腦袋也不能抵罪。”
禁衛軍見大總管發話,也不好為難這幾個太監,便放了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