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然也沒有想到,這小老鼠還真有幾分本事。她抿了抿嘴角,微微歪頭躲過了他的一拳。
修煉的意義在於什麼呢……這不就體現出來了,除了那些個小法術外,還能強大肉身,鍛煉神魂。按照傳承上的說法就是煉體修魂。
他的動作很快,想法和出拳的角度都很好,看得出來他訓練有素,但是落在她眼中就像是開了一倍慢速,她能想出至少十種躲開並還擊的攻擊方式。
但她僅僅隻是躲開了,並沒有還擊。
要是一不小心把小老鼠弄死了,這漫漫長夜誰來陪她玩呢。
“鼠鼠啊,要努力啊,不然是會死掉的呢。”
張嫣然再次攻了上去。
屋外雨聲淅淅瀝瀝,屋內拳拳到肉的砰砰砰聲響絕於耳。
男人被逼到了絕境,他狠厲地呸掉口裡粘糊的鮮血。這女孩太恐怖了,一拳竟然能打掉他三顆牙。鄴絕不止一次地咒罵他這該死的運氣。
他靠在牆上,狠狠喘著粗氣,一雙藍瞳幽深而靜謐,他若孤狼般桀驁地盯著眼前的女孩,即使被逼進了死境,他身上也沒有瀕死的害怕和死氣,反而燃起熊熊的戰意。
然而他的敵人,那個古怪的女孩,他們纏鬥近一個小時,她竟然連呼吸沒有亂過一秒,她還是人嗎?
張嫣然真是越來越喜歡這隻鼠鼠了,看著他就像看著前世那個苦苦掙紮的自己,真的很難不讓人疼惜。
興致愈加高漲,張嫣然提步就要再攻過去。
“等等……”鄴絕也不想喊停,但他真的扛不住了。他們殺手從來都是站著死,絕不廢話,絕不認輸,絕不求饒……才怪。
“你讓我死明白,你是誰?組織派你來的?”男人低啞磁性的聲音響起,因為聲音的主人受傷嚴重,說出的話音調有些不準,還夾雜著主人吃痛的喘息和呻吟,格外的勾人。
張嫣然攻擊的腳步停在原地,這隻鼠鼠的聲音好像很好聽呐。她的目光終於從男人身體上的致命點緩慢移到了男人的樣貌上。
他很狼狽,休閒t桖衫爛成了條條,黑色的長褲已經變成了短褲。透過零碎的布料能看見他遍體鱗傷的身體,格外白淨的皮膚讓那些傷痕更加觸目驚心。他很高,也確實如她所料足足有一米八五。
因為受傷嚴重,他佝僂著身體,鮮血汩汩從他的右手湧出。
喔,那是她乾的。
殺人不往敵人傷處打,還殺什麼人?
趁他病時要他命。
他捂著右手手臂上的血洞,腦袋因為要與張嫣然說話而微微仰起。
彆墅裡太黑了,天色也黑,還在下暴雨,以普通的眼力根本看不清屋內的情況,但張嫣然不是普通人。
她用靈力包裹住眼睛,很清晰地看見了男人的麵容。
他大約二十三四歲,一頭黝黑淩厲的短發,臉部線條很完美,眼眶深邃,鼻梁秀氣高挺,唇形豐滿完美,一雙桃花眼裡是一對藍汪汪的眼瞳,建模臉,深情眼。
短發被汗水打濕,淩亂地搭在光潔的額頭,藍色大海般的眼睛因為她良久的沉默,流露出了幾絲懼意決絕。
他微微側著頭,露出白嫩纖細的脖頸,幾分脆弱幾分誘惑。
她不得不感歎這人太適合淩虐美了。
張嫣然緩緩走近鄴絕,她說“我不是你組織的人。”
“本來是想殺了你的,小老鼠。”她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了鄴絕,在他深藍色的雙瞳注視下她伸出手指觸上他的脖頸,光滑細膩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
“嘭。”是消音手槍打中壁燈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