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黑暗中緩步走出,身上穿著絲綢製的藍色睡衣睡褲,他表情淡淡,有些花白的頭發比較淩亂,應該是被槍聲驚醒的。
張槐的眼神從眾人身上一掃而過,最終落在雙手環胸的張嫣然身上。
她穿著棉質的蕾絲睡長裙,披著頭發,臉上乖巧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盛氣淩人和嬌蠻。
就是張悅都沒她這種欺人的氣勢,比正宗張家女更霸道,如果不說她是流落在外現在才被他們找回來的,恐怕那些個世家人都會以為她一直被養在老爺子手上,深受老爺子寵愛,行事囂張跋扈,一副嬌蠻大小姐做派。
“嗬。”張槐輕笑一聲,他並沒有把張嫣然看在眼裡,對於她的回歸,他是持可有可無的態度。
他們張家不介意多養一個女兒,但她要想在張家作虎作威,那她還不夠格。
顯然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張嫣然也看向他,雙手依舊環胸,神情沒有變化“四叔啊,睡不著起來散步嗎?”
她語氣暗諷,絲毫不見在老爺子麵前的乖巧聽話。
張槐眼神暗了暗,輕笑出聲“嫣然搞這麼大動靜,我們就是想睡也睡不著了。”
不遠處的彆墅裡陸續有人走出來,查看情況。
其中還有雇傭兵的人。
張嫣然扯著嘴角一笑,興奮道“那正好,咱們一起去這燈塔上看看夜景。”
“也不知道這個燈塔能不能看到南城的edc呢?”
說完,她拉了一把淩止,指著鐵鎖對淩止道“打爛它。”
張槐眉頭一跳,他嘴唇抿緊“嫣然這麼晚了,你就不要再胡鬨了。”
“四叔,我就想上去看個風景而已,怎麼就是胡鬨了啊?”張嫣然不解地看向張槐,眼裡浮動著不知名的情緒“還是說,這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去不得?”
“或者,您……”她話音頓了頓,目光從在場的所有人身上滑過“你們,都沒把我當張家人?”
她這話一出,張槐心頭一滯,眾人都是冷汗淋漓。就連淩止都感受到了她話裡的重意。
而張槐更多的是想起了老爺子回去之前和他們吩咐的事,無論張嫣然做出怎麼過分的事,都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意思就是,天塌了,都得保住她。
張槐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沒有說話。
這時,彆墅的其他人基本都趕來了這裡,除了張奕。
他這時候估計還在自己公司裡焦頭爛額吧。
“害,嫣然說的什麼話。你都不算張家人,那在場的各位誰敢稱自己是張家人啊?”秋芸霜笑道,眼神落在歐陽娜身上,多在對方脖子上戴著的玉佛上停了幾秒。
聞言,張嫣然勾起唇角。
是啊,畢竟她可是張家現在唯一的嫡係血脈啊,很有可能是唯一一個了,可就是千金萬重了。
張鬆看了張槐一眼,不作言語,身旁的專屬管家將打聽來的情況偷偷彙報給他。歐陽娜跟在張鬆身邊,也沒有說話。張源煩躁地抓著頭發,不爽地看著張嫣然,顯然對她弄出來的動靜很不開心。
張猛是唯一一個收拾妥當了出來的人,他們都穿著睡衣睡裙,就他一個人精致地穿著休閒裝,戴著金絲眼鏡,站到了張槐身邊。
張植拉了一把秋芸霜,低聲訓斥“你少說話。”
槍打出頭鳥。
沒看到張嫣然跟張槐起了衝突嗎?
無論是哪邊占理,他們都沒有必要參與進去。
看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