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鬨大了。
白雪氣急吐血倒地直接被拉進了醫院急救。
班主任一邊祈禱白雪沒事,一邊通知兩方的家長前來商議解決糾紛。
但白雪父母身在國外,趕不回來,一個接一個電話打過來,讓班主任一個頭兩個大。
張嫣然的家人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過來,僅僅問了一句吐血的是誰,就掛了電話,隱隱間,班主任覺得自己聽出了對方鬆了一口氣,在她說出吐血的同學叫白雪後。
張瑾是在半個小時左右到達的醫院。
找到張嫣然時,她正悠閒地坐在急救室外的長凳上,晃著雙腿。
她穿著南城中學的校服,藍白的短裙隻勉強蓋住她的膝蓋,小巧白皙的小腿裸露在外,黑色的小皮鞋來回蕩悠著。
齊胸的黑發披散著,她低著頭,厚重的劉海蓋住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神色,隻能看到一截瑩潤白皙的鼻頭,和她殷紅輕抿的唇瓣。
她一個人低著頭靜靜坐在一邊。
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落寞,有些……可憐。
張瑾斂了斂情緒,走了過去。
“受傷了嗎?大小姐。”
張嫣然聞言看向他,眼裡閃過驚訝,她道“怎麼來的是你?”
張瑾推了推眼鏡,恭敬地回複“大小姐的所有事情皆由我全權負責。”
他語氣中還帶著對自我能力認可的驕傲。
張嫣然聞言,目光複雜地看著張瑾。
這個全權負責……值得琢磨呢。
張瑾這才注意到張嫣然臉上哪裡是什麼委屈和不知所措啊,她太平靜了,平靜得完全不像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明明裡麵還躺著一個因她暈倒急救的同學生死不明。
說是平靜……不如說是冷漠。
“大小姐想怎麼處理這件事呢?”張瑾垂了垂眼睫,日光燈在他的鏡片上反射出兩塊光斑。
“管家先生戴眼鏡了呢?是在忙什麼呢?”張嫣然盯著他的藍光眼鏡,問道。
張瑾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
他猶豫了一下。
“在寫報告。”
張嫣然心頭一跳,看向張瑾的眼神寒芒畢露。
報告?報告她的事?
嗬。
“管家先生覺得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呢?”
她好像就是隨口一問,並不關心他的回答。
張瑾沉聲“該同學蓄意汙蔑大小姐,訛詐大小姐,有損大小姐身心健康,我們將通過法律途徑向該同學索取賠償。”
聞言,張嫣然挑了挑眉,很有興趣地道“不是汙蔑呢?”
“是訛詐。”張瑾堅定地道。
他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好像訛詐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喲,顛倒黑白,張家一直玩得很轉。
張瑾沒有覺得任何為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判白雪有罪。
看來這種事,對他或張家來說都是司空見慣的小事,不足掛齒。
張家一直豢養著一群鷹犬,遍布各行各業,高層自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