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夠張書理痛哭流涕的哀求了,張嫣然停下腳下的動作,她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來,隻是那笑怎麼看怎麼詭異。
張書理背地裡準備向家族求助的小動作頓時僵硬在了原地,他能感覺到,如果他摁下這最後一個鍵,摁下那刻,就是他人頭落地之時……
見張嫣然停下施暴的腳,他艱難地吞咽了幾次唾沫,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對……對不起……大小姐……我……我們再也不敢了……我……我們……我們這就走……”
張書理痛苦地撐地想要站起身來,幾次嘗試都沒能成功,他著急地冷汗淋漓,奈何他的小弟們一個個都不如他耐打,早就被踹得昏死過去了。
他心中暗罵,也不嘗試站起來了,跪爬著就想離開這裡,隻是……
“等等……”
許久不開口的張嫣然這時候開口了。
一粒石子飛射而出,狠狠撞擊在張書理胸口,一瞬間他痛得張大嘴巴,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與此同時,一顆小黑丸趁機投進了他的嘴裡,卡在嗓子眼,咳也沒有辦法咳出去,他隻能咬牙混著血水將那顆小藥丸吞下。
該死……她給他吃了什麼?!!!
“我給你一個機會……”張嫣然悠悠說道。
目送張書理帶人走後,張嫣然才將目光落在了一直假裝昏迷的祝雪身上。
祝雪裝得很好,隻是再好的偽裝在張嫣然的目光陡然轉移到自己身上時,綿長均勻的呼吸也不由得粗重了幾分。
“彆裝了。”
張嫣然隨手撿起地上的石子,打磨了兩下,毫不客氣地朝著祝雪的胳膊上劃拉了上去,祝雪雪白的胳膊上瞬間出現了一道刺眼的血線。
祝雪疼得抽動了一下嘴角,她咬了咬下唇,認命地坐了起來,捂著被劃傷的胳膊,警惕地看向張嫣然,“你想要怎麼樣?”
張嫣然的目光從她的胳膊上收回,看向她的眼睛,輕笑道“我救了你……當然是要挾恩圖報啊。”
祝雪呼吸一滯,她恨聲說道“我沒有讓你救我!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以為你這樣就算是救了我……”
張嫣然的臉色沉了下來,雪白的長裙也遮蓋不住她的陰沉,空氣中浮動著危險的因子,說到後麵祝雪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鬆開緊扣手心的手指,似乎是妥協了般,垂頭問道“你想要什麼?”
張嫣然將手伸到了她麵前,陰沉的臉色一掃而空,變得十分平和,她甚至友善地彎了彎唇角,柔聲道“先起來吧。”
祝雪將信將疑地將手搭了上去,懷疑地看了又看張嫣然。
“不用擔心……報酬,我會自己取的。”說著,她似有若無地瞟過祝雪的胳膊,施施然轉身離開。
奇怪的女人……
祝雪看著她離開,慢慢放下了捂著胳膊的手,原本的血線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白皙光潔的肌膚。
報酬嗬……想都彆想!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又將散開的頭發重新紮了一遍,才慢慢朝著校門口走去。
當她離開三分鐘後,張嫣然神出鬼沒地從她原本站立的樹上躍下,看著手掌中那條微微跳動的紅線,輕喃“果然呐。”
無利不起早的她可不是那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人呢。
張嫣然慢悠悠地走到校門口,發現張馨悅竟然在等她,她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看到她出來,張馨悅連忙快跑幾步,迎了上來,親近地說道“嫣然妹妹,等你好久了,我們趕緊回去吧,爺爺他們都等著急了。”
他們?
張嫣然敏銳地捕捉到她話中的代詞,眯了眯眸子。
張馨悅早就換下了校服,一身打扮得體的小洋裙,踩著小高跟,白皙漂亮的臉上畫著精致體麵的妝容,紮起的高馬尾也放了下來還精心燙了優美的弧度,哪裡像是在等她放學出校門呢……更像是特意收拾打扮了才來接她……
不過來接她做什麼……
張嫣然看了看,沒看見張瑾,便朝著路邊的卡宴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搶占了後排,不等張馨悅跟上就先關了車門,看著臉色不好的張馨悅,笑道“上車啊,姐……姐,不是說爺爺他們都等急了嗎?”
張馨悅臉上扭曲的神色一閃而過,勉強溫柔地笑了笑,不甘心地坐到了前排。
剛進大廳,張瑾就迎了上來,接過張嫣然的包,小聲和她交流道“馨悅小姐向家主提議為您舉辦了一個歡迎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