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深沉地籠罩著大地,當張嫣然回到張家莊園時,時針已然悄然指向了晚上九十點鐘。她是在張宗的陪同下歸來的,一路之上,車窗外的夜景如幻燈片般快速掠過,卻絲毫無法吸引她的目光,她的思緒還深陷在警局那壓抑的氛圍之中。
在警局裡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而言都仿佛是煎熬的漫長歲月,而張宗就那樣一直在外麵靜靜地守候著,時間在他的等待中緩緩流淌。所以,當張嫣然踏出警局大門的那一刻,入眼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張宗正斜靠在車邊,手中夾著一支香煙,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閃爍,煙霧繚繞在他的身旁,給他增添了一抹落寞與疲憊。
張嫣然的腳步略顯沉重,她一言不發地坐進了車裡,整個人仿佛被一層無法驅散的陰霾所籠罩。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攥在一起,指節泛白,那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後怕,仿佛剛剛從一場可怕的噩夢中驚醒,那警局裡刺眼的燈光、嚴肅的審訊員以及充滿壓迫感的氛圍,如同陰影一般纏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張宗透過後視鏡,目光頻頻落在張嫣然身上,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他張了張嘴,試圖打破車內令人窒息的沉默,輕聲問道“大小姐,您……還好嗎?”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他不甘心,又接連說了幾句話,試圖想要得到更多信息,可張嫣然仿若未聞,隻是呆呆地望著車窗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張宗無奈地歎了口氣,索性閉上了嘴,隻是那目光依舊複雜地在她身上徘徊,有心疼,有疑惑,更多的是對她所經曆之事的深深憂慮。
很快,車子緩緩駛入了莊園。張嫣然望著那熟悉而又透著一絲陌生的莊園大門,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努力給自己鼓起勇氣。她緩緩抬步,邁進了主樓。
大廳內,燈火輝煌得如同白晝,刺目的光線讓張嫣然有一瞬間的眩暈。她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隻見除了張正山之外,張家其他還在國內的子女都齊聚一堂,圍坐在沙發上。就連平日裡總是意氣風發,如今卻顯得異常頹廢的張奕也在其中。張嫣然的目光不經意間從眾人身上一一滑過,最終定格在張正山的臉上。
此時的張嫣然,恰似一隻於幽林深處突遭獵捕而受驚的小鹿,惶惶然,怯生生。她那一雙翦水雙眸之中,盈盈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在大廳明亮得近乎刺目的燈光映照下,閃爍著楚楚可憐的晶瑩光芒。她的麵容猶如被抽去了所有生機與活力,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毫無瑕疵的宣紙,原本那足以傾國傾城、嬌豔動人的漂亮臉蛋,此刻卻似被寒冬臘月的凜冽冰霜侵蝕,不見一絲血色。
她那纖細柔弱的身軀,在無形的恐懼與壓力之下,不由自主地輕輕戰栗著,每一下細微的顫抖,都仿佛是她內心深處所遭受的煎熬與折磨的外在體現。她整個人就像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無情肆虐後的嬌花,一副被警局審訊折磨得身心俱疲、驚魂未定、嚇壞了的淒慘模樣。她那如櫻花般粉嫩的嘴唇,輕輕地、止不住地顫抖著,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充滿緊張與膽怯的呼喚“爺爺……”那聲音幽微得如同風中殘燭的搖曳,其中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難以察覺的顫抖與無儘委屈。
張正山猶如一位端坐於歲月深處、洞察世事的智者,他的目光深邃而神秘,恰似一汪幽深得不見底的古潭,平靜而又冷峻地凝視著張嫣然的臉。當聽到那聲帶著哭腔的呼喚時,他的眸色微微泛起一絲難以名狀的幽深變化,似是思索,又似是探究。轉瞬之間,那如春風拂麵般慈祥溫和的笑容,便如同往常一樣自然而然地在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迅速綻放開來,那笑容仿佛蘊含著一種能夠撫慰世間一切傷痛與不安的神奇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尋求慰藉。他微微抬起那隻乾枯卻又充滿力量的手,帶著關切與安慰的意味,對著張嫣然輕輕招了招手,口中說道“來,嫣然,這是出什麼事了?”
其實,早在之前,張宗就已經將張嫣然被官方帶走並被懷疑為嫌疑人的詳細情況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張正山。
張嫣然見狀,如乳燕投林般快步撲進張正山的懷裡,瞬間,壓抑已久的情緒如決堤的洪水般爆發出來,她放聲大哭“爺爺,我真的沒有殺人!爺爺……嗚嗚嗚……”
那悲痛欲絕的哭聲在大廳中回蕩,令人動容。然而,在這看似尋求安慰的柔弱舉動背後,實則隱藏著她的心思。她悄悄地運轉體內的靈力,暗暗探測張正山的實力。片刻之後,她心中一驚,她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氣息比她剛來的時候明顯強了不少。看來……張馨悅可真的是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啊,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與思索。
張長山輕輕拍著張嫣然的後背,看似在安慰她,實則也是在試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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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普通的十八歲少女怎麼能被懷疑成殺害四五個人的凶手呢……那……警方也太無能了吧。
所以……嫣然到底有哪裡值得懷疑呢。
“嫣然彆怕,爺爺相信你。”她他說著,領著張嫣然坐到沙發上,輕聲安慰了她好幾句。
秋雲霜見狀,幾次想要開口也去插嘴安慰句,卻被張植阻止了。
倒是離得近的歐陽娜給張嫣然遞了幾次紙巾。
“嫣然不用擔心,這件事爺爺會幫你解決的……”張正山說著,話題一轉“明天大家都要去本家,嫣然你也做好準備吧。”
他說著,轉身上樓離開。
仿佛他等在這裡就是為了在張嫣然在的時候和大家說上這麼一句。
張正山那高大而略顯威嚴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後,大廳內原本凝固的氛圍仿佛才開始緩緩流動起來,眾人也如潮水般慢慢散去。那璀璨的水晶吊燈依舊灑下明亮的光輝,卻照不進此刻眾人心中那或明或暗的角落。
關於張嫣然被懷疑成殺人凶手的事情,就像一陣無形的風,早已悄然在這座莊園裡吹起了層層漣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地聽到了些風聲。此刻,他們看向張嫣然的目光中,交織著懷疑、好奇、驚訝以及些許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仿佛她是一個突然闖入他們平靜世界的神秘謎題,讓人捉摸不透。
“嫣然……倒是一鳴驚人呐……”張鬆那清瘦的臉上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著一抹難以捉摸的幽光,聲音悠悠地從嘴角飄出,像是感慨,又像是調侃。話落,他輕輕搖了搖頭,轉身邁著那看似悠然卻又透著一絲急促的步伐離開,隻留下一個略顯落寞的背影在空氣中漸漸模糊。
張欣然則是滿臉興奮地快步走到張嫣然的麵前,那精致的妝容在燈光下愈發顯得豔麗。她對著張嫣然高高地立起一個大拇指,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誇張得近乎有些浮誇的笑容“不錯!還是你陣仗搞得大。”那語氣中仿佛帶著一絲羨慕,又似乎隱藏著些許幸災樂禍,讓人難以分辨她真實的內心想法。
張猛一直安靜地坐在角落,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落在人群的最後麵。他靜靜地看著眾人的一舉一動,眼神深邃而平靜,直到所有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他才緩緩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了張嫣然的身邊。他微微低下頭,目光中略微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輕聲問道“有影響嗎?”自從攤牌之後,張猛便不再像以前那般,將對張嫣然的在意與關懷赤裸裸地表現出來,而是仿佛在不經意間慢慢褪去了那層偽裝的外衣,隱隱開始展現出他原本內斂而深沉的性格,讓人不禁對他的轉變感到一絲驚訝與好奇。
張嫣然聽到張猛的詢問,眼中那剛剛還洶湧澎湃的淚水早已如退潮般迅速收住,仿佛之前那楚楚可憐、悲痛欲絕的模樣隻是一場短暫的演出,此刻表演已然結束,她的神色瞬間變得十分冷漠,猶如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孤峰,拒人於千裡之外。她微微抬起頭,眼神淡淡地從張猛臉上掃過,聲音冷淡得如同冬日裡的寒風“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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