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然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已然倒地的木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期待。她就這樣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仿佛時間都為她而靜止,周圍的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許久,她的眼睛都未曾眨動一下,耐心地等待著,期望能看到那隱藏在木牌背後、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看見的東西。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木牌周圍依舊毫無動靜,她的眼神逐漸從期待轉為疑惑,最後變為一絲失落。若有所思地,她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忖竟然……不在了嗎?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還是說,自己的猜測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此時,月盤高懸於夜空之中,宛如一個巨大的銀盤,灑下清冷而皎潔的光輝,將整個後山都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月色之下。遠處,簪花大比的現場燈火輝煌,熱鬨非凡,但那喧囂與繁華似乎都與這片靜謐的後山無關。隨著時間的推移,簪花大比已經接近尾聲,這場盛大的賽事即將落下帷幕,而張嫣然這邊的探尋卻陷入了僵局。
就在這時,被種種意外情況絆住手腳的張不休和張猛,幾乎是同時趕到了木屋前。他們二人的臉上帶著些許疲憊與焦急之色,顯然這一路並不順利。
張不休猛地伸手推開了木屋那有些破舊的門,“吱呀”一聲,門軸轉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緊接著,張猛也跟了進來。
屋內的女人們原本就處於極度驚恐的狀態,此時看見有陌生男人的到來,反應更是激烈到了極點。她們像是一群被驚擾的困獸,頓時尖叫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她們拚命地往角落裡擠,試圖遠離這些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然而,木屋的空間本就狹小有限,根本無處可逃。奇怪的是,她們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吸納了,半點都沒有傳出去,仿佛這木屋被一層神秘的隔音屏障所籠罩,將屋內的一切混亂都與外界隔絕開來。
張猛和張不休踏入屋內,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們二人平日裡雖然也見識過家族中的一些紛爭與黑暗,但這般淒慘狼藉的場景,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時間,他們有些怔愣在原地,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片刻之後,他們的目光緩緩落在了被人群下意識讓出來的張馨悅身上。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震驚與擔憂,沒有絲毫猶豫,趕緊快步走進屋內,朝著張馨悅的身邊走去。
“馨悅?馨悅?你沒事吧?”張猛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將癱倒在地上的張馨悅輕輕地扶了起來。當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肌膚時,他的動作瞬間頓住了,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與驚恐。他感覺到她的皮膚太鬆弛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八歲青春少女應有的緊致而富有彈性的皮膚狀態,反而與那八十歲老嫗的皮膚相差無幾。
張馨悅長長的頭發雜亂無章地鋪滿了整張臉,將她的麵容遮得嚴嚴實實,若不是她身上所穿的那件粉色裙子,張猛和張不休恐怕都難以認出她來。
張不休定了定神,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撥開她臉上的頭發,想要確認她的身份。然而,當他的手指撥開那一縷縷長發的時候,他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月光如水般灑在張馨悅的臉上,照亮了她此刻的模樣。原本烏黑透亮、柔順光滑的長發如今早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其間還參雜著絲絲縷縷醒目的白發,宛如冬日裡枯萎的雜草。而她的麵容更是蒼老得讓人觸目驚心,滿臉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縱橫交錯,眼睛深陷在眼窩之中,眼神空洞而無神,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個青春活潑的張馨悅的任何模樣。這已經不僅僅是像老嫗了,而是實實在在地變成了一個老態龍鐘的婦人。
張不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震驚與痛心的神情。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那個如花似玉的張馨悅,如今竟會變成這副模樣。
張嫣然在屋內踱步徘徊,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心情愈發沉重而煩躁。她緩緩走到張不休和張猛麵前,也看到了張馨悅那淒慘的模樣。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張悅,心中暗自比較著兩人的狀態。張悅雖然同樣處於驚悚恍惚的狀態,臉色蒼白如紙,但顯然並沒有張馨悅這般淒慘。看來,張正山對張馨悅真的是特彆狠,完全沒有想要給她留一條活路的意思。
張不休彎下腰,湊近張馨悅的耳邊,輕聲呼喚了幾聲,那聲音溫柔且帶著一絲焦急“馨悅,馨悅,你醒醒……”然而,張馨悅如同陷入了無儘的沉睡深淵,對外界的呼喚毫無感知,沒有任何回應,整個人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靜靜地躺在那裡。
張猛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大腦飛速運轉著思考對策。片刻後,他咬了咬牙,決定嘗試將自己體內的真氣緩緩傳進張馨悅的體內,希望能借此喚醒她那沉睡的意識。隨著真氣的緩緩注入,張馨悅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她像是一個從深水裡被突然撈起來的人,大口大口地猛喘著粗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睛才緩緩睜開,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恐懼,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而又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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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遲緩而艱難,就像一台年久失修、即將報廢的古老機器,緩慢地轉動著生鏽的齒輪。她的目光逐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眼神空洞而又無助,當她的目光落在張不休和張猛身上時,像是突然有一道電流穿過她的身體,瞬間激活了她那被恐懼淹沒的記憶。她的臉上瞬間布滿了驚恐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景象,緊接著,她張開嘴,開始驚聲尖叫起來。
那叫聲猶如夜梟的啼鳴,淒厲而哀婉,劃破了木屋的寂靜,令人毛骨悚然,側目而視。她的叫聲持續不斷,仿佛要將內心所有的恐懼與痛苦都通過這尖叫宣泄出來。在這高分貝的尖叫聲中,張不休和張猛根本無法與她正常交流,即使他們有再多的問題想要詢問,此刻也難以開口,更不用說從她那裡得到任何有用的回答了。
張不休無奈地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沮喪與焦急。他轉過頭,看向張猛,眼神中充滿了詢問與無奈“現在怎麼辦?傅家的下落難道真的隻能靠她了嗎?可她現在這個樣子……”
張猛同樣緊緊皺著眉頭,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臉上的肌肉因為焦慮而微微抽搐著“我能查到的就隻有這麼多了。之前得到的線索都指向她可能與傅家有關,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張嫣然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兩人,眼神中透著一絲冷靜與沉思。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問道“聽說張馨悅從小就被張正山收養了,那……”她微微頓了頓,目光掃過張不休和張猛,繼續說道,“就算她是傅家的人,你們就能保證她一定知道傅家的下落?一個嬰兒被收養,在張家生活了這麼多年,完全沒有任何機會和疑似傅家的人接觸,她……好像確實不太可能知道吧?況且這麼多年傅家的人也沒有聯係她,那說明她在家族裡也並不受重視。這樣看來,我們是不是……白跑一趟了?”
張不休和張猛聽到張嫣然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與震驚,顯然他們之前都忽略了這一點。在他們的計劃中,張馨悅是找到傅家下落的關鍵人物,可如今仔細想來,這個推斷似乎存在著很大的漏洞。
兩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仿佛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陰霾。而張嫣然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快步走到張馨悅的身邊,蹲下身子,伸出手捏住張馨悅的臉,然後用力一掰,將她的臉轉向一邊,露出了耳朵後麵的肌膚。在那月光的映照下,一條細小的白線映入眼簾,若隱若現,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發現。
張嫣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她剛才一直在腦海中思索著一個問題就算張馨悅的體質特殊,但以張正山那種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狠戾手法,她幾乎不可能活下來。可事實卻是,她還留著一口氣,這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命大呢?現在看來,應該是有人在暗中護著她,而這條白線,或許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線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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