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猱大叫一聲,“廢物!”
赫連雄沒有想到岑南和岑北這麼難纏,眼下也不藏著掖著,對著六耳猱叫道,“惱什麼惱?你為何不拿出本事?難道伊藤部六當家隻有這等能耐?今日我和傅鬮已無回頭路可走!必須將他們殺了!”說完,手中的法象光芒萬丈,似乎已祭出最強殺招。
“斷魂鏈!”六耳猱臉色驚然,“赫連兄啊,你終於動起真格了!”
“好強的納海勁!”岑南為之一震。
沒等他反應過來,旁邊的傅鬮也祭出一擊光華打向岑南。
隻見赫連雄的斷魂鏈象一條遊龍也似,在岑南周圍無限打轉,最終搖身化作一道道發光的鎖鏈將岑南團團圍住。再看傅鬮所持的法象,亦變成一柄九丈長的寬背銀刀劈向岑南。
麵對突如其來的攻勢,岑南措手不及,不禁冷汗直冒。
“劈嶽斬!”六耳猱有些興奮,“有斷魂鏈束縛,有劈嶽斬開顱,那這怪物還不死嗎?好,好配合!”
岑北遙望大船上方,見岑南已被一條光鏈牢牢困住,另外還有一柄巨刀撲麵而去,不禁失聲大呼,“哥!”
嘯聲驚天動地,在山巒中回蕩,無數走獸遁逃,無數飛禽驚散。岑北還有幾處陣眼沒有破去,但此刻無心眷顧,直接馳援而去。
岑南知道九死一生,但已被斷魂鏈牢牢困住,一時之間無法掙脫,又見劈嶽斬淩空劈下,臨危之際,隻好呼出體內所有玄氣,進而祭出玄盾護住命門。
儘管玄氣浩然,若將所有玄氣用來擋卻致命一擊,即便不死,亦沒有繼續周旋的餘力。
一邊是攻,一邊是守,兩股玄氣碰撞之後,引得萬光乍泄,而強大的玄力在岑南周圍激烈交纏,掀起一波又一波衝擊。光影交錯之間,艅艎四分五裂,水浪驚拍兩岸,乃致樹倒石裂,天色幾經變幻。
待所有餘波散儘,聒噪潛息,岑南竟沒有死去,但遍體鱗傷。興許玄氣耗儘,無力支撐住身體,便像一塊沒有生氣的朽木慢慢倒地。斷裂的艅艎已經開始沉沒,下沉的船墟激起漩渦,把斷裂的船艏拉往水下,這個時候,倒在甲板上的岑南隨著傾斜的甲板向下滑動,仿佛隨時都要滾入江水之中。
岑北趕至,飛衝上前,一手摟緊岑南,一拳打穿甲板掛住身子。他眼眶濕潤,嘴角顫抖,聲音變得沙啞,“哥,撐不住喊我幫忙啊,這可倒好……”
岑南微微睜眼,抓住岑北的手,“方才大意……快走,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帶著莊主趕緊離開,你和莊主不能再死……”
岑北悲傷地點頭,抱著岑南欲走。
岑南搖了搖頭,想要揪住的衣袂,卻連抬手亦很艱難,“不,不要管我,我走不了啦,你帶莊主走吧……”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岑北咬著牙說道,“這世上,我隻有你了,哥哥要是死了,弟弟何其孤獨?”
六耳猱站在船墟之上,俯視下方二人,獰笑道,“好一對難兄難弟,此等情義,本座欣賞,隻是有人花了重金,必須取了你等的性命,可惜啊!”說完,便對一乾爪牙吹動響哨。
“弟,快放下我!”岑南想要掙脫,卻發現沒有力氣。
對麵氣勢洶洶,似要再度攻來。眼下帶上岑南確實不易逃脫,岑北悲慟之際,驀然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從懷裡掏出一張金色符籙隨之引燃。
隻見那張符籙引燃之後,岑北的身軀竟然隨著符籙一同消失,而懷中的岑南也是如此。
船墟之上,原本俯視二人的一行人笑得正歡,此時見狀,所有人的表情立馬嚴肅起來。
“不好!”赫連雄大叫,“他們要逃!”
“千萬不能讓他們逃脫!”傅鬮對著伊藤部的人喝了一聲,隨即提醒道,“你們不是有鬣狗符嗎?快用鬣狗符追蹤玄氣和氣味,再妙的隱身符也遮不住玄氣和氣味!”
幾名爪牙聽言,覺得很有道理,便齊刷刷地甩出幾十張符籙,那些符籙為雙色氚符,甩出去之後搖晃一變,化作幾十隻伸著長舌的鬣狗。
這些符籙雖抵不上那張隱身符的價值,但那些鬣狗嗅了幾個眨眼的時間,便尋出一絲端倪,於是棄了船墟一躍而出,烏溜溜地結隊長奔。
它們徑往的方向乃是就近的一艘艅艎。
那艘艅艎輕微受損,幾經搜尋,卻沒有發現岑南和岑北的蹤跡。六耳猱等人尋覓無果之後,轉而想起岑紹,未想岑紹的身影也消失於船墟之中。更讓他們氣憤的是,搜遍其他幾艘艅艎仍是沒有任何發現。
對此,六耳猱倒也沒有慌亂,方才岑北使出隱身符之後,他便立即命人守住那些已被岑北破壞的法眼。這個迷陣乃是六耳猱得意之作,此時他的心裡很清楚,如今岑北等人,也隻能從那些被破壞的法眼周圍逃出。
他對爪牙們笑道,“迷陣尚在,無需多慮。那三色隱身符雖好,持續時間終歸有限,不管他們藏在哪裡,自會露出馬腳。務必守住衝陣的出口,彆讓他們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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