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今趕屍派再度重現,其目的都是衝著玄器而去。
漢州有兩件玄器一是赤鳩劍,已被奪走;二是朱觴劍,仍供奉在漢王祖廟之中。
趕屍派勢力新生,有力奪走赤鳩劍,未必有實力搶奪朱觴劍。這柄劍,內棲朱氏鼻祖之魂靈,乃漢王家寶。如今的趕屍派行事詭秘,可見實力一般,自然不敢覬覦這柄劍。
其實,除此之外,烏桓大山之內還有一件玄器,名為伊田刀,內棲魂靈,乃伊藤部先祖。
許多年前,黎州伊氏也是一支實力雄厚的煉道氏族,因在爭奪黎州王位的角逐中敗下陣來,於是黎州伊氏躲進烏桓,逐漸淪為一支草寇。
雖說趕屍派無力搶奪朱觴劍,再不濟,也應有力搶奪那把伊田刀。伊藤部的整體實力一般,部族中的煉士巨持居多,還未聽說有哪位象翥坐鎮。至於為何坐鎮山中而不滅,主要是該部精於布陣,加以利用山險固守,外敵很難攻入。
趕屍派無所不精,這種伎倆對於趕屍派而言,想要攻破伊藤部的道道防線,不是什麼難題。
如今趕屍派音訊全無,惟今之計,惟有進入伊藤部領地守株待兔,才能真正捕捉到對方的蹤跡。
慕容酒聽了木蘭荘的想法,祟祟地往對方的身上打量一眼,訝異這個身材窈窕、弱不經風的少女,膽子真是肥。
烏桓山脈何止一支草寇?那地方等同鬼門關,誰敢亂闖?
記得初來漢州時,以為憑張飛行符萬丈高飛,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抄個近道,熟料直接碰上一個象翥,差點兒一命嗚呼!
這個計劃聽上去不錯,但以二人目前的實力來說,踏進烏桓無異於送死。慕容酒緊皺眉頭,盯向木蘭荘的右下肋骨,矚目好一會兒那兒是膽囊的位置。
修煉者修玄氣,大可以強化五臟,然而膽囊屬於六腑之一,不在五臟之列。
這個計劃極度“囂張”,根本不把烏匪放在眼裡,興許天天食用豹子膽,才能具備這等膽識。
但感知師姐的膽囊不甚大,究竟何來的勇氣?
他一頓感慨,始終捉摸不透,便將眼睛慢慢上移,始料看到兩座豐腴的凸峰。他驚詫的同時,忽而又變得平靜畢竟身為醫者,已然具備很多常識,譬如膽囊的位置發生偏移,這本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
“這麼大,那麼想到這種膽大的方法,倒是可以理解了。”慕容酒喃喃一聲,抽離目光。
隻是,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他突然意識到師姐並非天生異體,那個部位不是膽囊位置。
登時,一股熱流湧上臉頰,遂用手不停地拍打雙臉。
木蘭荘一直埋頭思索,未查師弟有何異樣,此間傳來“啪啪”地聲音,不禁緩過神來,望向對方,“師弟,你說,師姐說的方法可行嗎?”
慕容酒支支吾吾,“好是好,命不保……沒有其他辦法嗎?”
木蘭荘笑道,“師姐不夠聰明,能想到的方法,目前也隻有這個。”
這句話,有些自知之明,不自大,也不糊塗,慕容酒摸著下巴沉吟,旋即笑道,“連烏桓都敢去,師姐真有魄力,有魄力,當有底氣,師姐既然能想到這麼一個大膽的想法,那麼師姐一定有什麼護身之法!”
“護身之法……”木蘭荘麵露尬色,“還能有什麼護身之法?無非喬裝進去,小心裡麵的法陣罷了。”說著,不由自主地忐忑,於是指尖滑著桌麵,看似無所適從。她沉默少時,雙眸忽而明亮,“此行隻為查出趕屍派據點,倘若發現趕屍派蹤跡,你我也不必現身,隻需傳訊玄機城即可,師姐也不想深陷絕境。”
有這覺悟那便足夠,慕容酒笑道,“好,甚好,正合我意。”但伊藤部位於何方,尚不明確,於是鎖住眉頭,“可是,你我二人初來漢州,如何得知伊藤部所在?沒有一個鄉導引路,萬一困在山中迷了路,如何是好?”
木蘭荘取出一塊巴掌大的蠟黃皮帛放於桌上,“這張皮帛,乃烏桓輿圖,記錄了整個山脈的地形,倘若沒有這張輿圖,師姐怎會冒險?”
慕容酒拿起,將疊好的輿圖攤開,看了一番,“誰人繡的?倒是詳細!”他摸了摸皮帛的材質,“這麼薄的皮,是什麼皮啊?針線活也不錯,能繡出一幅輿圖,功力真不簡單!”
“我師父繡的。”木蘭荘說道,“這皮是從奇靈的身上剝下來的,其水火不侵,百年不腐。”
“嘶……”慕容酒看著輿圖,流露出一絲驚色,“啊,按輿圖所示,原來我是從伊藤部的領空來到漢州。”忽而驚色更濃,“師姐,不瞞你說,我初來漢州時,差點在那伊藤部的領空落難,當時有位象翥襲擊了我!”
烏桓山脈草寇多有,確實有一些象翥存在,隻是根據玄機城網羅過來的消息伊藤部修為最高的,乃是大當家伊藤,據說是個九混巨持;其次,二當家伊犁,也僅有八混巨持的修為。
這些消息上了年頭,聽慕容酒一說,已然不夠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