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怪似是聰明,耳邊的話,聽上去信誓旦旦,眼裡的人,看上去嬉皮笑臉,忽而喝道,“你們彆給我打馬哈,哪有像你們這樣立誓的?要立誓,好歹唇上要蘸血吧?無血祭送蒼天,怎會靈驗?”
“這死靈蟲再也沒有鑽出,想必驅除乾淨了。”木蘭荘止住笑聲,看向慕容酒,“師弟,這家夥看來是懂規矩的,你當真要立誓嗎?”
慕容酒將頭一搖,掏出一張符籙,“立什麼誓?那種把戲,還不是擺擺樣子?我看不抵一個‘禮’字?”說完遞上手中符籙,“這位大哥,你是要我立誓呢?還是收下我的禮物?”
吞天怪見那符籙金光耀眼,看出是張三色五混符,立馬綻放笑容,“嘶,你小子真是人小鬼大,懂得還挺多!拿來,我看看!”
慕容酒將符籙背在身後,“這符籙了不得,乃是玄機城尊者所贈,隻此一張,今日你們三人在此,這個見麵禮到底給誰?小弟拿不定主意!”
地食怪看了一眼白咢,笑道,“老白,你寶物多,這張符籙不如由我們兄弟拿著如何?”
一張三色符籙,白咢尚不動心,況且慕容酒詭計多端,此時送上符籙,分明彆有用心,便背過身去,“二位想要,在下願意成人之美!”
雙怪一聽,看向慕容酒,嘿嘿等待著。
慕容酒瞥向木蘭荘,笑道,“拿去!”
轟!
雙怪正要接過符籙,忽見慕容酒甩出符籙,引來一聲巨響,隻見迷煙大作,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雙怪臉色大變,再看慕容酒和木蘭荘時,眼裡的畫麵兀然打轉,感覺身子左右飄蕩,站都站不穩,根本無法兼顧二人身影。
這些情景,正是白咢所期望的,他們不逃,沒有理由殺之,始料他們的逃跑方式,讓人搏手無策。
混亂中,他暈頭轉向,以為雙怪處境正常,便大叫一聲,“雙怪,拿住他們!”
“怎麼拿?呃……”地食怪正說著,一頭栽倒。吞天怪臉朝上,側目看向旁邊,“老弟,你沒事吧?”
“呸!”地食怪吐了吐嘴裡的灰,“說什麼風涼話,這一雙腳,不是你的?你就不能爬起來嗎?”
“暈呐!方向都沒了,怎麼爬?”吞天怪說道。
黑暗之中,白咢麵如死灰,哀聲歎道,“完啦,要是被他們給逃了,這次鬼老真要拿我喂蟲啦……”
慕容酒和木蘭荘借用符籙,早已逃出樓閣,外麵的天色也不明亮,而晦暗陰沉的天空已有雨點打下。兩人身影雙雙站在閣樓頂端,掃視穀內地形。木蘭荘凝望天空,發現了之前放飛的紙鳶,便雙指一豎,驅使起了那個靈物。
“師弟,看天上的紙鳶!”木蘭荘說道,“跟著它走,它能帶我們走出烏桓。”
“下雨了啊!”慕容酒擔憂道,“雨不會打濕紙鳶嗎?”
“會,所以刻不容緩!”木蘭荘說道,“快走!”
慕容酒將頭一點,還沒作出反應,便看到木蘭荘踏玄而動,於是趕忙跟上腳步。
“師弟,你的符籙不錯,想不到你居然藏了一張這麼厲害的符籙!”木蘭荘一邊跑,一邊讚道。
“聞醜師叔給的!”
“師叔真是不錯!”
聞醜師叔的為人,慕容酒不想多做評價,而他送出的符籙確實妙極,眼下過去這麼久了,身後仍沒有身影追來,看來師叔所言不虛,他所給出的三張符籙,確實屬於逃跑神器。
正當慕容酒鬆氣之際,身後忽而追來身影。
他和木蘭荘回首極望,發現正是白咢等人。
“腳步真快!”
“師弟,還有什麼符籙沒有?”
“此時若用,為時尚早吧……”
聞醜送出的符籙隻剩兩張,慕容酒本想省著點用,但一陣狂奔之後,身後的三人愈追愈近,要是再省,命恐沒了,無奈之下,隻好掏出一張符籙甩出。
“果真還有!”木蘭荘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