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鳴靜立在一個木施旁邊端看一副銀色鎧甲。
高流覺得那副鎧甲很眼熟,於是踏步上前,衝著鎧甲看去幾眼。
“這是你爹的青春。”高流微笑道,“你爹就是穿著這件白鱗軟鋼甲,參加了三次獵奇大會。當時他十幾歲,參加了三次,奪下三次首魁,當時人人稱羨,都叫他白鱗聖才。”
“白鱗軟鋼甲……”東方鳴好奇道,“你怎麼知道?那時候你出生了?”
“關於你爹的事兒,我從小耳濡目染。”高流回憶道,“我拜入四象門那會兒,每天都能聽到有人提及你爹。”說著,摸了摸東方鳴的頭,“後來這副鎧甲不合身了,他就卸了去。你看這鎧甲如此之新,就能想到你爹年少時,是何等‘恐怖’!”
“恐怖?”東方鳴微微琢磨,領略出了高流的意思。大抵是誇白鱗聖才的修為精湛,旁人傷不及一發。
想罷,白去一眼,“你這話,應該還有一層意思,你莫非暗示我爹長得醜?他長得醜嗎?”
“醜?”高流嗬嗬地笑,像是自言自語道,“一個醜八怪,怎會讓玄機城帶荘弟子剔名追隨?一個醜八怪,怎會讓長淄桃林一夜伐儘?一個醜八怪,怎會讓黎州王女離家出走?主公要是長得醜,那真是彆具風騷,醜得魅力無限!”
東方鳴聽不明白,卻有一句,不難揣摩,忽而切齒道,“你說的黎州王女,分明是說我娘,你是取笑我娘嗎?”
“你娘是我主母,也是我師母,我豈敢取笑。”高流笑歎一聲,旋即瞥去厲眼,“你爹娘生性豪邁,無論做何事,從不怕人恥笑,你身為他們的兒子,怎去計較這些?你這小家碧玉,毫無父母真傳!”
“小家碧玉?”東方鳴漲紅麵頰。
高流嘴巴真毒,竟罵他是小戶人家的女子,不是大丈夫。確實,男兒怎能為了一句話而動怒?要是真生氣了,還真成了“小家碧玉”。
東方鳴呼出一口氣,繞開這個話題,“你說過,要拿這些寶物去完成兩件大事,如今我爹留下了多少寶物,你也看到了,不知這些夠嗎?”
“嗬嗬……”高流環顧四周,笑歎道,“唉,做成那兩件事,何須全部?十分之一足矣……”
不過,一句話說完,忽而抱起雙臂,開始踱著步子,——想到英邪說的那些話,此時意興索然,久久無言。
東方鳴見他沉默半晌,跑了過去,“高流,你到底什麼意思?究竟在想什麼?你能不能和我說清楚?”
看著東方鳴稚嫩的臉,高流繞開了他,走到一張案幾前麵坐下。
正想說話時,忽見案上有個兩尺長寬的方形木匣,便隨手將其打開。
裡麵放著一條牙骨項鏈,以及一本綠皮書,好奇之下,將兩樣東西拿了出來。
“呀!”東方鳴見此,跑了過去,“你怎麼隨手就把木匣打開了?我上次關起來之後,就再也沒辦法打開!”
“你一個白身,如何打開?”
“可岑北打開的時候,也沒你這般輕鬆啊!”
“他?”高流幾乎忘了岑紹等人,琢磨道,“不知岑紹去了玄機城之後,有何遭遇,幸好瞿考琴不在這裡,否則……”
緩過神,望向牙骨項鏈和綠皮書翻開書,內無一字;項鏈有靈氣,似靈物,也似法寶,卻都不是。兩樣東西著實奇怪,細看良久,竟找不出任何端倪。
“這兩樣東西是何物?”東方鳴問道。
“不知。”高流搖了搖頭。
“還有你不知道的?”東方鳴不信。
“對,竟還有我不知道的!”高流笑道。
“高流!”東方鳴皺著眉頭說道,“你彆跟我打馬哈,我帶你來這裡,是為了築堤和招募家臣,現在你見也見到了,到底如何打算啊?”
高流沒有答話,直接把牙骨項鏈和綠皮書裝入歲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