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時間不早,鹿讖和朱延內心惶惶,很想儘快拉攏朱變,儘快平息此次風波,相比之下,那馬驌的生死不外乎一片鴻毛,如今英邪又冒出來袒護馬驌,等同是火上澆油。
他們正要上前提及此事,卻聽朱變對著英邪大喝一聲,“我的事情,你彆管,馬驌今日非死不可。”
英邪一臉淡定,“就算我不管,你也沒時間了,漢州十四郡的各大氏族都在往這邊趕,你執意如此,渤海公和兼下公不好善後啊!”
鹿讖聽此,大步走到朱變身前,急道,“大護宰,你要馬驌死,我不插手,但我們必須站在一起……”
“我要插手!”英邪打斷道,“渤海公,我不管你們如何決斷,馬驌殺不得!”
“為何殺不得?”鹿讖怒道,“回頭,我自會向虛耗鬼老陳說此事,一切後果,本公承擔!英鬼使,你就彆在這裡搗亂了!”
“不好意思!”英邪笑道,“我已經去過黃河郡,如今折返到此,是受了虛耗鬼老的指示,他要我協助馬驌,你們現在要把馬驌殺了,回頭怎麼交代?”
“黃河郡?虛耗鬼老身在黃河郡?他去黃河郡做什麼?”朱變疑惑道,“還有,虛耗鬼老為何要護著馬驌?”
“去黃河郡,自然是有大事要做。”英邪說道,“馬驌身上有虛耗鬼老要的東西,他必須活著!”
“哦,原來如此,本公明白了!”鹿讖捋著美髯點頭道,“確實,如此的話,馬驌確實不能殺。”說完,似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盤繞心頭,不禁惑問道,“虛耗鬼老這麼看重化外玄器,為何不親自過來取?”
“這個,讓我想想……”英邪摸著下巴頓了頓,笑道,“估計是信任你等!這個理由如何?”
這個英鬼使嬉皮笑臉,暗地必有文章,鹿讖疑神疑鬼,不過眼下時間有限,不容拖延,便走向馬驌,笑道,“馬尊者,你把東西交出來,我保你不死!”
“真的?交出來,你保我不死?”馬驌低聲一問,臉上將信將疑。
“東西”,自然是指玄器,鹿讖聽完對方的回答,微微一笑,感覺虛耗鬼老要的玄器,大抵就在馬驌的身上。
馬驌這樣回答,似乎早已人頭落地,朱延聽到此話,苦苦一笑。
朱變聽出玄機,自然殺意更濃,旋即衝著十八名厄侍大喝道,“眾侍聽令,速將馬驌拿下!”
一聲令下,十八名厄侍祭出法象蠢蠢欲動。其實,此時的馬驌根本就是手到擒來,沒必要這麼大動乾戈,此舉隻不過是防止鹿讖和朱延阻撓。
可是啊,兩隻老狐狸滿不在乎,沒有做出乾涉的舉動。
倒是英邪大喝一聲,“慢!”隨後看向朱變,高聲道,“大護宰,你就給我一個麵子不成嗎?”
朱變白去一眼,“我何時給過你麵子?”
“那倒也是。”英邪微微傷感,笑道,“我是真心的拿你當成兄弟啊,彆的事兒,我都依你,那三鬼要殺小公爵,沒我護著,小公爵早就死了!我要是不顧咱倆的情義,怎會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你?我仁至義儘,你為何就是不領情呢?”
“道不同。”朱變淡聲說完,看向高流,“師弟,你現在可以動手,有誰攔你,師兄就讓他死在這裡。”
英邪聽此,看向鹿讖,喝道“你就真這麼確定馬驌身上有玄器?”
鹿讖恍然一振,忽然衝著朱變暴喝一聲,“大護宰,你敢!”
朱變冷冷一笑,還沒發話,十八名厄侍已經把鹿讖圍在中間。
鹿讖捋著胡須哈哈一笑,“大護宰,你怕不是和本公開玩笑吧?就這?”
是啊,鹿讖身為九混八阿象翥,幾近全真,不是馬驌那樣的象翥可以比擬的。高流權衡少時,忽而長舒一口氣,“師兄,算了。”
朱變緩看高流,“真能算了?”
高流苦笑道,“不然呢?來日方長,眼下全憑師兄決斷!”
朱變眉頭深蹙,隨後看向鹿讖,“渤海公,本尊想看到伊犁站在我身邊,這件事情是否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