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慕容酒傷感起來,忽而想起岑嫣妹妹,想來,離開鎏州已經將近一月,亦是好久沒有見到岑嫣妹妹。
“唉……”慕容酒歎息道,“不知岑嫣妹妹現在怎樣……”
“岑嫣妹妹?”木蘭荘心頭一凜,盯向慕容酒,“什麼岑嫣妹妹?”
英邪被這句話吸引,一抖頹靡,“是啊,小藥王,你都有師姐了,怎麼還有一個岑嫣妹妹?哦!怪不得你沒有對你師姐想入非非,原來是有心上人了!”
“我……”慕容酒啞口無言。
是啊,英邪說得不錯,慕容酒對岑嫣心儀已久,確實念念不忘,而且,因此,確實沒有對師姐心存邪念。
“師弟,你當真有了心上人?”木蘭荘似笑非笑地等待答案。
“我……”慕容酒不知如何回答。
“堂堂男子漢,真是磨磨唧唧!”英邪白去一眼,“雖然腳踏兩條船,不觸犯王法,但我建議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那東方弘,就是最好的例子!須蘭為了他易名,桃枝為了他伐儘桃林,這兩個大美人兒,有哪一個不是萬千男兒的夢中摯愛?你說說,東方弘傷了她們的心?她們身後的愛慕者,誰不想把東方弘千刀萬剮?我看,東方弘死不足惜!你師姐貌美如花,身後肯定也有愛慕者,你要讓你師姐傷心,那麼你還不死無葬身之地?”
“我可不會讓師姐傷心!”慕容酒駁道。
“師弟,你說什麼呢……”木蘭荘一聽,羞答答地轉過身去。
須蘭,慕容酒知道,桃枝,卻聞所未聞,不禁問道,“桃枝是誰?伐儘桃林是什麼意思?”
“她啊,她就是朱旦的夫人,漢王的王妃!”英邪笑道,“東方弘都死了,人家當然要嫁人!”說罷,眉頭一皺,“噯,這麼一說的話,我倒覺得那朱旦是為了得到桃枝,才把東方弘殺了。再怎麼說,朱旦和東方弘之間的情義那麼深,又怎會……”
話沒說完,轉頭看向天水淵,“都說這個天水淵,承載著朱旦和東方弘之間的情義,可那朱旦卻把東方弘給害了!王位真那麼重要嗎?我看不見得!給我,我都不要!要說是為了桃枝,應該會反目!對!哈哈!”
笑罷,不由地喟歎,“唉,我當年不就是為了東方妹妹,才把高流狠揍一頓嘛!就那一次,東方妹妹差點不理我了!感情啊,有時使人煩,無時念念不忘!九州真無趣,還不如走出禁土看看!”
“那你在烏桓那會兒,為何不把高流殺了?”慕容酒問道。
“我為何要殺他?”英邪眉頭一皺,“你把我當成什麼人?東方妹妹不喜歡我,那是我沒本事,豈是高流的錯?我這人恩怨分明,豈能把我和馬驌、朱旦相提並論?況且,高流是朱變的師弟,是東方妹妹的師兄,那朱變是我兄弟,東方妹妹是我……是我妹妹,他們都是我重要的人,我豈能做出讓他們傷心的事兒?”
慕容酒聽完,匪夷所思,覺得這個英邪不但不壞,甚至還有些讓人喜歡,似乎此人的“道”,與己之“道”,並行不悖,渾然不似一個背道者。
可是呢,這個英邪能說會道,天知道是不是鬼話連篇。
不過,英邪喜歡嘮叨,人也比較隨和,這倒是好事,似乎能從他的嘴裡得知很多事情,譬如趕屍派的其他秘密。
“英鬼使,”慕容酒說道,“我和師姐都已經加入趕屍派了,甚至都已經受過蟲禮,你為何還不信任我們?”
“也不是完全不信任你們。”英邪說道,“你們兩個年紀輕輕,做事不懂分寸,就憑你們現在想要逃走的行為來看,就不是明智之舉!”
“誤會,誤會,我們可沒想逃走!”慕容酒嗬嗬笑道。
“彆扯!”英邪說道,“說正經的,你們逃走之後,沒有降恩丹的話,你們該怎麼辦?況且你們還不了解化神蟲,你們萬一說錯了什麼話,即便服下降恩丹,也隻有死路一條!不,不是死路一條,因為你們不止死一次,死了還要繼續死!”
木蘭荘和慕容酒一陣後怕。
“難道死了還要繼續受苦?”木蘭荘惑問道,“你沒死過,為何知道不能一死了之?人死如燈滅,死了還有什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