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變悶哼一聲,“讖公,這件事情由不得你,本尊偏要帶走他!”
實際上,朱變剛剛邁進賊船,這船兒還在岸邊,隨時都可以下船。
鹿讖盤桓少時,真怕這個大護宰跳下船去,忽有怯色,“帶走馬驌也可以,不過,要把屠龍斬交出來!”
屠龍斬?朱變還想靠著此物換回祖上聖物,豈能拱手?不禁怒視一眼,“渤海公此言差矣,如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誰掌船舵,有何分彆?”
蒙鳶原本正要走,忽見鹿讖苗頭不對,或怕就此離去,大護宰安危不測,便對一乾厄侍揮了揮手。
嘶!
手還沒有放下,就聽到一名厄侍傳來驚訝的聲音。
原來,馬驌趁著厄侍不注意,巧使一門掙脫法,不僅掙脫一名厄侍的束縛,還將東方鳴挾持在手。
眾人見此,頓時大驚失色。
鹿讖喜憂參半,感覺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馬尊者,你這是為何?”鹿讖安撫道,“快放了小公爵,我保你不死就是!這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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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畜!”高流指著馬驌喝道,“小公爵要是有何不測,我一定將你的骨頭全部捏碎!”
“捏碎我的骨頭?”馬驌想到碎骨之仇,咬牙切齒,“我馬驌乃開元五十八年生人,何等輩分?曆來什麼風浪沒見過?今日被你這個二流子迫害如斯,叫我往後的顏麵往哪擱?捏碎我的骨頭?那我先把東方老賊的賊種給滅了!”說罷,欲要動手。
“住手!不要!”高流驚慌失色。
“馬尊者!”朱變亦驚出一身冷汗,“你放了小公爵,離去便是!”見馬驌留了手,立馬對著一乾厄侍喝道,“你等退後!”
馬驌看著厄侍退下,心中更是得意。不過,想到自己久經風霜,以前何等正派?此時此刻,竟然做出這等齷齪之事。頓時,得意消散,一股羞愧湧上麵頰,紅撲撲,燙乎乎,很不是滋味!
但是,怎麼回頭?馬驌雙目驚怵,麵容痛苦,頗似顛了,忽而暴喝起來,“東方弘啊東方弘,你害得我好苦啊!小師父對你有情有義,你讓她傷心難過也就罷了,怎還把她引進死地?你救你的萬民,為何要去挑唆小師父?萬民有我小師父重要嗎?要是殺光天下人就能換回小師父的命,我馬驌願殺!願殺!呃啊!”
瘋了!瘋了!
高流身體發抖,唰地一聲雙膝跪地,哀聲乞求道,“馬尊者,我家小主年僅九歲,他還是孩子啊!你乃玄機城尊者,何必對一個孩子痛下殺手?你隻要放了他,我什麼都答應你!”
朱變看出馬驌精神有異,要是此時發動突襲,大可以一擊斃命,但此舉太過冒險,要是一擊不中,極有可能害死東方鳴。
東方弘已死,半仙居已毀,如今僅有一子存世,鳴兒的性命勝卻一切,沒有絕對的把握,朱變萬萬不敢出招。
唉,朱變投誠趕屍派,那是受到仇恨驅使,說白了,都是為了東方弘,要是東方鳴死了,朱變怎願投身魔黨?鹿讖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忽而看向自己手中的鹿頭杖,似有什麼想法冒出。
朱變餘光捕捉到鹿讖舉動,似乎領會到了對方的意思。——那鹿頭杖具有靈氣,而鹿讖有一招催魂秘法,可以借助靈氣發動,要是此時依靠此法攝住馬驌意識,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於是,朝著鹿讖點點頭。
這些小動作,亦被馬驌察覺,不禁冷笑。天下法寶,不是古荘煉製,就是莊魯打造,那鹿頭杖不過是一件四色法寶,不足為慮。況且,鹿讖有什麼製敵手段,馬驌如數家珍,而鹿讖此時的動作,分明是想搬弄迷魂秘法蠱惑自己。
功法傷身,秘法亂意。
秘法,隻對魂意低的人有效,而魂意是隨著年紀和修為不斷提升的。像馬驌這樣的年紀,根本不怕秘法,至少鹿讖所使的秘法尚欠火候。
這種鬼把戲,尤為可哂,馬驌哈哈大笑,“渤海公,你儘管出招吧!我活了一百多歲,魂意之強,九州沒有幾個人可以匹敵,你以為迷魂之法對我有用?你不妨試試看,我要是喪失一念,便立馬抹脖子自儘,要是我方寸不亂,那我可就要殺了東方老賊的種了!”
魂意,確實是與日俱增的年紀愈大,修為愈高,魂意愈強。一切攝魂之法,麵對魂意強大的人來說,幾乎都是無效的。
不過,鹿讖不以為然,被馬驌這麼一說,反而更想試試了。
高流是賭徒,沒有什麼不敢賭的,隻是這一次,卻不敢承擔一絲一毫的風險。
見馬驌胸有成竹,高流提心吊膽,於是衝著鹿讖慌聲叫道,“渤海公,莫要妄動!不能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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